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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模样逗得弯了下唇,又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怎的这般?”

“我的心愿能实现了,可你的……”江鹤雪遗憾地望着他。“都怪那阵风!”

沈卿尘拨了拨她额发,轻笑。

“或许是因着我的也不算心愿,”青年冷冽嗓音被放的温柔,和着夏风送到她耳边。“也必定要实现。”-

放了两只楸叶船,江鹤雪却蹲得过久,双腿发麻,还是被沈卿尘背回去的。

下颌枕在他肩膀,她蹭着他鬓发,与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语声渐弱。

“待到大捷,我想回镇北侯府看看……”她喃喃。

沈卿尘说给她寄过许多信。也不知是否还在。她还想去他少时住过的院落瞧一瞧,但应当已被江涛派人收拾了。

“若是能回到少时便好了……”江鹤雪愈说眼皮愈沉,到后来,呼吸已变得均匀绵长。

“睡着了?”沈卿尘轻声问。

背上的少女果真没了回音,唯有柔软的手臂还绕在他颈间,呼吸轻软扫着他耳廓。

沈卿尘托在她两髀的手微微用力,将步履放得更慢更稳,生怕惊醒她。

未坐马车,就这般背着她在月下缓行,好似这般,时间便会越走越漫长。

“其实与你许过的同样。”沉寂了一路,待将人轻手轻脚地放到榻上,沈卿尘终于轻声。

“愿卿卿诸事顺遂,得偿所愿。”

“无论是否有我在身旁,无论是否爱我。”

“都要平安喜乐,日日欢愉。”

将至三更,距离他与许清晏动身去突袭梁氏军营,还剩一个半时辰。

他还得再回去瞧一瞧罗盘。

沈卿尘将她垂在榻边的手小心翼翼地掖进丝被,又倾身,将被角仔细地为她塞好。

低眸望她半晌,终是在她眉心落了极轻的一吻。

即便他有意克制着力道,榻上的少女却仍有所反应,本能地抬臂,搂住他脖颈。

“昭华……”江鹤雪喃喃出声。“我爱你。”

沈卿尘身形倏然僵住。

片刻后,他轻抵住她额头。

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将她搭在自己肩背的手重新挪下,仔细地掖进寝被-

京都.皇宫.乾清宫

朝会散去,恒顺帝疲惫地倚靠在龙椅上。

“陛下,梁贵妃求见。”承仁觑着他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见什么见!”恒顺帝浓眉紧蹙。“梁励都与北玄狼狈为奸了,京中现下都传得沸沸扬扬,朕如何保?”

“梁贵妃……是为翎王殿下来求情的。”承仁斟酌着道。“她托奴才传话,言翎王终究是您的子嗣,还望陛下再斟酌宜恩郡主一事。”

恒顺帝沉沉叹了口气。

“朕心知肚明……可、那是朕的三子,若当真如实定罪,也过分折损天家颜面!”

“陛下,恭王殿下求见。”恰在这时,又有大太监来禀报。

“明濯?”恒顺帝眉眼间烦躁的神色稍稍散去。“请进来。”

不过片刻,身着朝服的沈泽谦迈入,温声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梁伊还候在外面?”恒顺帝示意他免礼,问。“跪着?”

沈泽谦低眉称“是”。

“明濯如何看此事?”恒顺帝摁了摁眉心,望向他爱重的嫡长子。

“儿臣不敢质疑父皇决策。”沈泽谦依旧是素日温和谦恭的语调。

恒顺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来都来了,莫非是要告诉朕,你手中这一摞簿册都是京中贵女的画像——而你,定好了正妃的人选?”

沈泽谦动作微滞。

“说吧,朕想听听明濯之见。”恒顺帝勾勾手,示意他呈上手中簿册。

“儿臣近日得知了两桩奇事,证据如下,还请父皇稍后过目。”沈泽谦却并未递上,只缓声。

“至于父皇方才问及宜恩郡主之事,儿臣私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