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俩的眼睛可是紫的!这偌大的京都,除了他们,哪还有紫眼睛的北玄人?”
这下不只是何馨,何馥都气着了:“先前咱们同北玄尚缓和着时,凉州有北玄血统的紫眸子民何处少了?还不让我们四处走了么?这也过分肆意妄言了!”
“莫急。”江鹤雪一边一个给人拦住。“继续听,听听江涛究竟是何思路。”
“若仅仅是这般不痛不痒的话,倒显得他愈活愈倒退。”
“而且老婆子还听说,”李婆说着,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他们还有边关的城防图。”
“听闻是先前的镇北侯夫人留下的,那可是纯纯正正的北玄公主,你说这留遗物,可曾有留城防图的?”她信誓旦旦。“定是镇北侯觉察出细作意图,杀了大的,可惜两个小的逃跑了——”
“朝会之事,你倒知之详尽。”她话音到一半,被熟悉的寒冽嗓音截断。
江鹤雪这才探头出去,望向身着朝服、驭马而来的青年,平复了一下心中乍起的波澜,盈盈唤了声:“殿下。”
方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喧闹人群霎时沉默,如受惊鸟兽般四散开来,却都未曾走远,屏声静气地观察着二人。
沈卿尘勒停了追雪,淡扫了眼,冲她伸出手:“上来,送你回府。”
江鹤雪点头,望了眼千香坊,轻声:“这几日,闭店吧。”
沈卿尘不置可否,只拉她上马,安抚性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
追雪被驭得很急。街上不是说话之处,他们也没时间相谈,转瞬到了王府,沈卿尘都来不及跟她进门。
“城防图,”江鹤雪拉着他道。“我们都不知道。最后一片是些奇怪的符号,我给他了。若是这般,你定要取回来。”
“事出仓促,须得防其万一。”沈卿尘微敛眉。“朝会上,户部官员宣过苏太后来信,借先前周苏贪墨之事经我之手,将你说得……”
他没说出口,江鹤雪也猜个大概。
“这几日闭门谢客。荣昌也不可见。莫要出府,等我回家。”沈卿尘语速极快地叮嘱。
江鹤雪一件件跟着点头:“你放心。”
“卿卿,莫怕。”沈卿尘俯身,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我在。”
江鹤雪仰脸,瞳眸晶亮:“我信你。”
“此事只是开头。若是不顺……”对视片刻,沈卿尘轻轻吻了下她额头,难能调笑。
“小细作,我跟你情奔。”
第79章
乾清宫内,一片死寂。
恒顺帝手指无声地点着沈卿尘呈上的一摞簿册,黑眸浓沉。
“昭华,你昔年去凉州,倒做了不少。”半晌,他开口,语焉不详。
沈卿尘怔住,如何都未曾料想,他会如此开口。
镇北侯罪大恶极,盘踞凉州多年,贪墨、走私、屯兵、贩卖人口、勾结北玄,桩桩罪名他皆未曾落下,条缕分明,甚至还带着他早年便留下的物证。
可他信赖多年,敬如生父的皇兄对此未置一词,反是这般开口。
“臣弟昔年去寻鹤雪,与镇北侯府府兵多次交手,并非刻意追查。只与鹤雪成婚后,方得闲整理上报,绝无隐瞒之心。”须臾,他福身拱手,这般道。
恒顺帝轻抚着美髯,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一番,倏然一笑。
“苏大娘子的项圈是何人赠予?”他问。
“翎王殿下。”沈卿尘如实相告。
“昭华如何得知?”
沈卿尘一五一十说了,末了又补充:“臣弟知他与昌平伯世子勾结,便去追查,从醉乐居,查到绮梦轩。凉州天灾频发,绮梦轩内的舞女许多是凉州的难民,其中不乏通武艺者,恐怕别有用心。”
“是翎王的铺子?”恒顺帝问。
“是梁贵妃的陪嫁,皇兄。”
“朕并非不想动镇北侯。”半晌,恒顺帝幽幽道。“可朕动不了梁家。”
“镇北侯生性放浪粗鄙,不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