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模糊地“嗯”了声,故作轻松地笑着问他:“这回可不会带我去青楼了吧?”
傅妄眸中似有一抹戾色划过。
江鹤雪本能地想要后退,又顾念着足踝上的金铃生生忍下,分毫不退地看着他。
“醉乐居?”傅妄蛮不在意地笑笑。“那不是为着带你去瞧瞧香么?”
罪魁祸首,甚至倒打一耙。
江鹤雪被气得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怎的?殿下连这点小事都要同你斤斤计较?”傅妄变本加厉。“你我相识甚久,彼此毫无私情,连同旧友庆贺用膳,他也拘束你?”
“傅妄!”江鹤雪忍无可忍。
“莫要再挑拨我与他了!这于你究竟有何好处?”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她找不到傅妄如此行径的立场。
她自知与他无仇无怨,可沈卿尘与他亦当是无仇无怨的……何必?
“好处?”傅妄唇角下撇,面上露出悲伤情态。“鹤雪,我不过是为你着想,你缘何要这般想我?”
“我是挂念,你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又嫁了位虽是旧识、却也毫无感情的郎君,便是他于你有利,何必将自己后半生搭进去?”
“鹤雪,他是仅一人之下的亲王,事成之后,你可能完满脱身?”
“我同殿下……毫无感情。”江鹤雪重复了一遍,眼角眉梢都带上明晃晃的讽意。
交错的曲径上,沈卿尘脚步顿住。
花枝掩映间,他瞧见,傅妄情急地去攥她手腕,露出那串与自己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玉手珠。
而江鹤雪伸手,勾住了那串手珠。
“鹤雪,跟我回凉州吧。我能保住你。”傅妄恳切地道。“你不属于京都,凉州才是你的故乡。”
“再拖延,兴许不好走了。”
而江鹤雪的嗓音坚定:“不。”
“你知晓,我极擅骗人。”
沈卿尘长指蓦地收紧。
手中为她折的迎春,花枝倏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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