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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稍顿:“确定?”

“怎的……”江鹤雪不明所以地望去,看清的瞬间,话音倏然停住。

那边少年正弯身,亲了亲少女的侧脸。

重新对视的一瞬,江鹤雪手上木箸都拿不稳了。

“我方才看时,并未这般……”她头一回不敢看沈卿尘。“方才是那小娘子在喂小郎君栗子,小郎君揉了揉她的发。”

“算了……”她的手向回缩。

手才缩了一寸,那头木箸便被他咬住。

江鹤雪怔怔看着他叼下那颗金黄的炸元宵,慢条斯理地品尝。

“王妃言之有理。”

她当下并未反应过来其中深意。

直到被沈卿尘送到千香坊,江鹤雪笑盈盈地同他告别。

他却并未离开,微弯下身:“今日回府?”

“再议吧。”江鹤雪晃着牵在一起的手,漫不经心道。“要制香,还要瞧瞧有无客人来定制香饰,得闲定会回的。”

“快回吧,你夜间不是还需处理公务?”他说他有事未做,江鹤雪便想当然地催促。

对视片刻,沈卿尘低声:“还少了桩事。”

他更弯下身,偏首,轻若鹅毛的吻落在她颊侧。

江鹤雪愣在原地:“你做甚?”

这是她印象中沈卿尘头回亲吻她脸颊。

“学那对情人。”他抬手,捧住她脸颊,嗓音更轻。“但你我是夫妻,合该更亲近些。”

这句话落,他垂首,吻上她的唇瓣-

江鹤雪瞪大了眼睛。

唇瓣上的触感冷润,沈卿尘的动作分外轻柔仔细,先是试探着轻碰了碰。

见她未挣扎,一使力,牵着手将她搂进怀中,将吻加深。

但力道依旧是轻柔克制的,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唇形,缠绵辗转。

又不带任何欲.色.,温柔又纯情,轻轻浅浅地吮吻着。

江鹤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盯着他浓密的眼睫,低垂下来落在眼下的阴影。

“要看我么?”沈卿尘撤了点,嗓音微哑,含混地问。“那这般。”

他也未再阖眼,再吻上来时,目光分毫不退地紧锁着她,英挺的鼻梁错着她的,纤长的眼睫也与她的相碰。

他的眼睛里满满当当地盛着自己。

江鹤雪的心跳随他的一同失律-

晴夜月明星稀,恒安王府内,新到没几日的水金凤在银月下闪着细碎金芒。

“殿下,人带到了。”雪竹轻叩三下书房的门,毕恭毕敬道。

“进。”沈卿尘合了岸上书册,吩咐。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须发尽白,脊背佝偻的老者,身侧还跟着一位清瘦的药童。

“舒伯。”沈卿尘起了身。“您老人家怎的来了?”

老者是恒顺帝的忘年交,昔日太医院的首席医官,舒景。

“老朽若不来,焉知小殿下竟生了穿耳之意?”舒景面色微凛。“小殿下分明对大多金属有敏疾,唯有纯金才能好些。”

“可莫说穿耳用不得金针,便是日后养着耳孔,用金针亦忧心敏疾,还极易感染。”

“小殿下并非莽撞无知的少年郎,缘何要贸然穿耳?”他委实是想不通。“莫不是低估了个中风险?”

沈卿尘绝非意气用事之辈。

“昭华已思虑周全,舒伯切莫忧心。”沈卿尘看了一眼他身旁药童打扮的青年。“李公公,请。”

“奴才遵命。”那药童开了口,嗓音果真又尖又细,赫然是宫庭秘闻里唯一会穿耳的李太监。

穿耳的银针用白酒消过毒,他以朱笔在沈卿尘两侧耳垂上分别取了穿耳的点,递过铜镜问:“殿下瞧瞧,这两处可得宜?”

沈卿尘瞥了眼那两颗朱红的圆点,正欲回答,却瞥见右耳那颗浅褐色的小痣。

江鹤雪夸赞过漂亮的小痣。

“不穿耳垂。”他改了口。

“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