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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门前,一左一右两棵高大的古松葳蕤葱绿,枝叶缠绕着枝叶,上头密密麻麻地绑着两两相缠的红绸,红绸上有情人的名姓亲昵相挨。

“昭华,我们也写一根吧。”江鹤雪向小道长买了条,接过蘸好墨的狼毫。“写好名姓,再绑牢,讨个好寓意。”

“你先写。”沈卿尘替她摁着红绸一角。

江鹤雪煞有介事地掭了下笔尖,认认真真地落笔:“呃……”

第三笔的提就晕了。

“我太久没用狼毫写字了。”她停顿了下,飞快地掀眸看了沈卿尘一眼。“你知晓的,碳笔比毛笔方便得多,这几日千香坊的订单我都是用碳笔写,此番下笔生疏,情有可原。”

“无妨。”沈卿尘宽慰。“在仁姝寺,诸事皆心诚则灵。”

江鹤雪遂写完了自己的名姓,像递烫手山芋似的将狼毫递给他:“到你了。”

沈卿尘颔首,蘸了墨,将狼毫在砚台边缘微斜置,自笔肚向笔尖轻扫,掭去多余墨汁。

上身前倾,手腕轻贴着桌案,落笔。

清逸流畅的字迹跃然红绸之上。

江鹤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写,看他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姓,又重蘸了墨汁掭笔,在两人名姓中间空余的位置落笔……

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她登时脸热:“旁

人都只写了两个名姓。”

沈卿尘冲她微抬唇角,没多说,只捻起红绸,由冷风吹干。

江鹤雪凑上前鼓着嘴一起吹:“这般会更快些。”

沈卿尘侧过眸,又弯了弯唇,然后学着她的动作,倾身吹了吹。

江鹤雪疑心是昨日的酒没醒,今日频频被他搞得愣神,面颊总是烫,心律也总是快得不自然。

两腮还鼓着,凤眸也瞪得圆润,像仁姝寺后院被喂得饱足的锦鲤。

“干了。”沈卿尘抑住笑意,拢着她的手,将红绸收入她掌心。“卿卿来挂。”-

仁姝寺下午香客众多,江鹤雪索性依着沈卿尘建议,在这里住几日散散心。

用过素斋,便溜回了厢房午歇,直歇到小道长来传晚膳,才懒懒起身。

“又落雪了。”她趿着绣鞋出门,偎在沈卿尘伞下,伸手接了片琼花。“我想堆雪人。”

“今夜这场雪会烈一些。”沈卿尘捂住她的手,让冰冷的琼花在自己掌心化成水。“明日早醒些,一起。”

江鹤雪点点头,向下望了眼山道上零星跃动的火把,道:“现下大殿中应当没人了,我去祈福。”

“你在外间等我。”她惧黑,不敢自己回,待沈卿尘点了头,才进了大殿,将殿门虚虚掩上,还不放心地留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信女鹤雪,今日心怀至诚,前来祈愿,望仁姝郡主垂怜、保佑……”她双手持着点燃的三根香,闭眼默念。

先祈了自己,又祈了阮月漪与姜星淙,江鹤野,再又提了一嘴傅妄的春闱,才睁开眼睛,欲起身插香入炉。

才走了一步,却听外间有声细小的响动,她回身去瞧,恰好透过那道缝隙,瞧见倚在朱红立柱旁的沈卿尘。

他难能有这般放松闲适的姿态,垂着头,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腕上的红玉手珠。

江鹤雪回了身,重在仁姝郡主像前跪下,不禁弯了下唇:“郡主,信女方才过分纠结礼数,竟疏忽了一位尤为重要之人。”

“是信女的夫君。”

“他是位极好的儿郎,虽瞧着面冷,性子也古板了些,待信女却极为温柔体贴,心性细腻稳重,是如何都挑不出错处的人。”

“万盼郡主庇佑他一生顺遂,无病无灾,若是能叫他多笑笑,便再好不过了。”

“他笑起来当真很漂亮。”江鹤雪禁不住笑了,随即便嫌不妥地抿下唇角,正色。

“望郡主莫嫌信女贪婪,庇佑信女如愿以偿……”她说着,一想自己许了五个愿望,又难免心虚,语气轻了。“不若还是舍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