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9 / 27)

“羊肠衣、大都搁在净室。”沈卿尘难能卡了下壳。“我去取。”

“流氓!”江鹤雪反应过来,不禁狠捶了他肩一拳。“我是要给你上药!你那般多伤……”

话音到此停住,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错开视线,齐齐红了耳尖。

某些画面涌入脑海便挥之不去。

沈卿尘甚至不敢瞧她蔻丹上的南珠,将药膏拿了:“不必劳烦你。”

“背上也有。”江鹤雪支吾着。“我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解了衣裳,才发觉他比她想象中伤痕更多更密,于玉白胸膛上愈显斑驳鲜红。

“你方才怎的不提醒我?”江鹤雪手指涂着药膏,心疼道。“疼不疼?”

“不疼。”沈卿尘低声。

那不算伤。算她只给他一人留的标记。

标记他归她所有。

……若她肯要。

烛火暖黄,灯影绰绰。

江鹤雪原想讲的正事吞下,见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锦盒,随口问:“是何物?”

“年节礼。”

“我等不及。”她几乎没作犹豫。“我想现下看,过几日补给你。”

沈卿尘不应,她撒娇的话张口就来:“卿卿昭华,夫君——喜欢你,爱你,最爱你。”

可他这回并未为此羞赧,手指不自觉地使力,瞳仁幽深,映着细碎的烛火也不显温和。

江鹤雪迟疑地停了话头:“夫君?”

静了片刻,沈卿尘才将锦盒递与她。

朱红的底绸,中央静静放着一枚白玉戒指,其上又以白玉雕了一片琼花,碎钻琳琅镶嵌,折射出银白泛金的光泽。

最为特别的,是这枚琼花还能轻轻转动。

江鹤雪怔愣半晌:“我头回见到这般精致的戒指。”

沈卿尘笑了声,看她取了次第试过食指、中指,最后在无名指上卡得严丝合缝。

“只用作装点?”江鹤雪满意地欣赏着。“这般奢华别致。”

“但我不大喜欢戴无名指。”她又取下来,在手心转着,总觉食指最漂亮,禁不住望他。

他眼眸沉静似无波湖泊,却又仿佛有颗细石坠入,涟漪漾开,要将她也拖拽下沉。

“嗯。”半晌,她听到他极轻地应了声。

“若你喜爱,便拿来搭衣裳。”

“若不喜爱……便丢了吧。”

第34章

江鹤雪当然不会丢,小心翼翼地将之收入妆奁,抱着沈卿尘安歇。

与阮月漪宿在坤仪长公主府的两日,她们也同榻而眠,但会闲聊到三四更天,再睡到晌午。

且阮月漪的卧寝未放夜明珠,照顾她惧黑,便会燃一支香烛,但烛火曳曳跳动,其实扰得江鹤雪睡不安宁。

此番窝在沈卿尘怀里,头又枕在他手臂,跃动的烛火被温柔的夜明珠取代,一句话也不说,就令她安心放松。

“好久没在家安歇了。”江鹤雪把脸埋在他胸口,嗅嗅。“夫君,你好香。”

鼻端是与自己相似的香胰味道,混着薄荷与龙脑的冷感,也并不熏人清醒。

“还是和你一同睡觉好。”她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寻到最舒适的姿势窝起,同他索了睡安吻,不过一盏茶,便沉沉睡去。

夜凉胜水,暖烘烘的柔软寝被很宜安寝。

可沈卿尘毫无倦意。

抱紧她是出自本能,可手压在她后腰,又渐渐泄力,生怕弄得她疼。

他大抵是个情淡意薄之人。

他只清晰地知晓两事。

一则,

是他爱她。

另一则,是她不爱他。

“琼琼,”良久,沈卿尘开口,清哑声线是藏不住的委屈。“你骗了我。”

“我也要讨厌你。”

“讨厌你,一整宿……”

话音未落,便听怀中少女轻轻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