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手腕搭在膝边,桃花眸阖着,似是睡着了。
用多了酒,耳缘染绯,面上也透着淡红。
江鹤雪动作愈加轻,小心翼翼地将他手中的《爻象真诀》抽了,方搁上案几,手腕便被握住。
沈卿尘眸中是迷蒙的倦色,不出声,握着她的手也不使力。
“醒啦?”江鹤雪碰碰他指尖。
“嗯。”他嗓音带着将醒的鼻音,低柔中又多了几分委屈。“刚回来。”
“和乾乐一聊就忘了时辰,抱歉。”江鹤雪诱哄似的亲亲他脸颊。“困成这幅模样,怎的偏一直等?先睡便是。”
“这般,”沈卿尘抱住她。“算安寝前。”
他用过酒,淡冷语调变得柔软纵容,说得江鹤雪心律不争气地加速。
“怎的这般好?”她亲亲他下颌。“那现下我回来了,我们一同安歇。”
沈卿尘把她抱上榻,将寝被展平整盖好,又把被角一寸寸掖严实,才躺下来,锦枕与她的相挨。
又稍抬了她一寸脊背,将肩膀递给她枕,手掌向下,轻轻捂在她小腹。
鼻端是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些微酒香,江鹤雪在他怀里拱了拱,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却不睡,半掀着眸打量他。
他阖着眼,冷淡的眸色被遮去,连带着英挺的眉都瞧着温和不少,鸦青长睫低垂,于他眼下拓了两片浅淡的阴影。
她视线从他眉眼下落,停在他唇上。
他的唇瓣偏薄,唇角平直,是一瞧便疏冷寡欲的唇形,偏唇色是浅淡的绯红,亲起来也是柔软的。
“亲亲。”
沈卿尘偏头,冷润的触感落在她眉心。
江鹤雪鼓了鼓嘴:“这里。”
沈卿尘稍低头,一触即离的一吻落下。
“不困?”他问。
江鹤雪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是有点,但我还想和你黏一会儿。”
她又向他贴近几分,沈卿尘把她抱更近,额头抵着她额头,呼吸贴着她呼吸。
“好。”他纵容道,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这般距离下被看得清晰。
江鹤雪伸手数,他就闭上眼睛由她数。
“昭华,”她数累了。“你可了解姜星淙?”
沈卿尘“嗯”了声:“问他和乾乐?”
江鹤雪点了头,他却只道:“姜相独子,醉心商道,财通四海。”
“我问你为人!”江鹤雪锤他一把。“我们乾乐也财通四海,日进斗金!”
“为人问乾乐。”沈卿尘语声淡淡。
要黏他,为何还要提旁的郎君。
江鹤雪不满地鼓鼓嘴:“在乾乐心里他自是千般万般好,同你一样……”
“嗯?”她自觉失言止了话头,沈卿尘却不放过她。“如何一样?”
江鹤雪想扭过脸,又不争气地贪恋他怀抱的温度,干脆一闭眼,一捂耳朵,不理他。
“同我在你心中一样?”沈卿尘挪开她捂耳朵的手,存心问。“千般万般……”
话音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吻截停。
“吵死啦。”江鹤雪撤开距离,瞪他一眼。
沈卿尘耳缘瞬时漫上羞红的绯色,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后,偏开视线。
江鹤雪瞧得心痒。
亲近他似是本能,他越羞她越得意。
她吻他,从鼻尖到唇畔,到他下颌,稍要向后撤时,视线不经意地下落,恰落在他微微滑动的喉结上。
这处的线条亦是锋利的,偏偏暗影里生了颗浅棕的小痣,愈是隐秘,愈是性感。
只有她能瞧见的,能吻到的。
“谁的夫君这般漂亮呀?”他羞着,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瞧着她,江鹤雪怕他躲,挑起个笑来,揉他泛红的耳尖。“我的呀。”
沈卿尘果真垂眸,去挪她的手腕,还没挪开,就被那轻软的触感截停。
绵柔如鸟羽,碰触的瞬间却似一粒火星落下,烫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