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焦尾琴,案上有一只他卜卦用的白玉罗盘。
而眼前她这间寝殿,华贵到堪称奢靡,金丝楠木拔步床宽大到允她横着躺,金钩收束的帐幔缀着琼花金铃,布料顺滑如水。
小摆件繁杂到她数不清,床榻旁侧除却美人榻,还摆了只躺椅,甫一挨上,绵柔的触感似坠入云端。
江鹤雪窝在躺椅里,摇了两下,便舒服到不想起身了:“昭华。”
“王妃,殿下回房……奴婢见过殿下。”婢女远看见来人,话头一转,行了礼便识趣地退下。
江鹤雪睁了一只眼睛瞧他:“你去哪了?”
沈卿尘将手中薄薄的书册递予她。
是他午歇时看的那本,拢共就两页,江鹤雪接来一瞧,却见上面全是秋千的样式。
“喜欢哪个?”
江鹤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极快地选了一只,指给他。
“好。”沈卿尘将书册收回。
“你要打秋千?在何处?”她不禁问。
“依你的。”
“是打给我的?”江鹤雪眼睛一亮。“你会读心?竟知晓我喜欢?”
“你告诉我的。”沈卿尘又是这个答案。“院内若有只秋千,宵禁后便不会无趣。”
“这般好记性,你倒说说,我还告诉过你何事?”江鹤雪仍躺在躺椅上,手指拽着他的衣摆将他拉近。
“寝屋内要放一张舒适的躺椅。”
躺椅上的江鹤雪眯了眯眼:“可还有么?”
“院里要四时都有花开,春日要樱,夏日要蔷薇,秋日要木槿,冬日要梅。”
江鹤雪视线穿过半敞的窗,在妍丽的红梅中转了一圈,又落回身前的青年身上。
“这些话,我都忘了。”她手勾着他腰间玉带,迫他弯身。“你竟还记着。”
“昭华,你莫非——”
“恋慕我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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