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再来。”
莫大夫说:“成,那你快回。好不容易歇几天,甭急着来。还有你们几个!”莫大夫指着王婆子几人道:“要吵吵回家吵吵去,我这里只管看病不管你们家里那些烂事!你们赶紧走人!”
王婆子死命拽张金铃:“富贵儿,回去你就把这个不要脸的贱皮子休了!我要去找张家让他家把彩礼钱都给我吐出来!”
王富贵沉着脸,终于还是过去了。他一把揪住张金铃的衣服把人往外拽。
张金铃毕竟是个哥儿,还是个瘦伶伶的哥儿,哪抵得住王富贵怒火下的一拽?当即被半拖着离开了莫家的院。
于庆隆看得直皱眉,却并没有出声。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当初张金铃不可能不知道王富贵已经有婚配,却还是选择了插足,那便必定知道王富贵得去退亲。
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了个现成的便宜老子,却不管别的哥儿死活,早该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隆哥儿?”方戍瞧着于庆隆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没事。师父,他若是真的不要肚子里的孩子,那他能提前生出来吗?才五个月……”
“要服药,再配合施针催生,靠自己是不成的。”
“哦。”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帮他瞒着?”
“是有些想不通。”
他师父是医者,有一颗慈悲心。通常总是秉持着能救一命是一命的想法。如果先不把张金铃怀孕五个月的事说出来,兴许张金铃就能瞒过去,那肚子里的孩子没准能活到落地也说不定。
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感觉不大像他师父会做的事。
师父却道:“隆哥儿你往后切记,行善可以,但千万莫要沾了太多因果。”
于庆隆似懂非懂:“师父,咱们行善不是本身就要沾因果嘛?毕竟是救命的事。”
师父说:“你一人顺手便能救的那叫行善,只沾你一人的因果。可若是不能靠你一人便救的事,那便不止是行善了。靠自己救不了,往往就得搭上旁人。”
看于庆隆还是不甚明白,莫大夫道:“就像你师兄帮我采来的那支人参,若我能凭自身之力采得,那便是我的,我拿它救谁都成。若不能,便当学会放下。放不下,就成了祸。唉算了,不说这些。你们快回去,回门的喜日子别在这里听我个老头子唠叨。”
于庆隆隐约觉得师父今日罕见地带着一丝浮躁,正琢磨要不要再问问,方戍道:“那您老先忙着,我和隆哥儿先回了。改日徒婿再来拜访您。”
莫大夫挥挥手,扒拉着他的药材都没回头。
于庆隆被方戍拉出去了,待左右无人时便问:“你把我拉出来作什么?我觉着师父他老人家怪怪的,是不是遇了什么事?”
方戍说:“若我没记错,你已故的师兄便是这月里没的。再说王家夫郎那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师父他老人家若是不照实说,这后面生了许多麻烦,必不得消停。”
就王家那样的人家,到时候娃生了,却发现不是自家的,那还不闹起来没完?难保到时候不把责任都扣到师父身上,责怪他算错日子了。
于庆隆倒也不是可怜张金铃,就是有点想不通他师父话里的意思:“你说少沾因果这个事,师父也算得咱们半个媒人,这不也是沾了许多人的因果么?要不是他老人家咱俩的事还未必能成呢。”
方戍说:“这哪能相提并论呢?师父说你好,说我方家能娶到你是福气,那都是实话实说,可没有说谎。再者说了,那也是我方家的意愿。可这王家的事不一样。师父若想帮那王家夫郎,便要说谎。再者,王家若是知晓那夫郎肚子里的娃不是他们的,他们能乐意?不乐意便生埋怨,自是后患无穷。”
于庆隆想想倒也是,笑着看看方戍:“你说的有道理。走吧,回去给看你有趣的东西。”
两口子回了于家,倒也没特意提王家的事。于庆隆带方戍去了后院,看他种的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