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毫无信任可言的青年,心脏一抽,想解释, 喉咙却仿佛塞了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久后,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额穴, 垂下眼艰涩道:“沈疑之, 或许你是对的。”
沈疑之当即冷笑。一切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谢问就是道心不坚、色中饿鬼, 千里迢迢追来也只是馋他身子, 亏他还以为……
算了。
并不重要。
*
一切说开,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完全隔音的客栈房间内, 沈疑之侧躺, 脸埋进柔软的枕头,极其沉默。谢问似有察觉, 低头抵上他额头, 小狗蹭小猫般将他的脸从凹陷的枕头里拨起来。
沈疑之抬眼看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泛红,若忽略眼底那道萦绕不去的冷眼, 看着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谢问心脏停了瞬,抬手拨开沈疑之面颊垂落的发丝, 哑声问:“不舒服?”
沈疑之咬着牙关, 被撞得气息破碎, 根本没法回答。谢问却仗着酒意,执意要一个答案,见沈疑之不说话,竟然停了下来。
沈疑之体内运转的灵力一滞, 当即露出诧异的神情。
谢问从略高处俯视着他,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眼底确实有什么东西和往日不一样了。沈疑之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却明白他如果不回答,谢问大抵要就此罢工。
这对修炼到一半的沈疑之来说无疑极其难受,为了哄着谢问继续,他只得忍下谢问莫名奇妙的脾气,轻轻摇了下头。
谢问仍旧盯着他。
沈疑之漂亮的眉头蹙起,看着突然犯倔的谢问,竟生出一丝无可奈何,好半晌才松开紧咬的齿关。
“没有……啊!”
沈疑之搭在谢问腰间的手陡然收紧。
他半低头看着又开始认真干活的谢问,心头一怒,凑上前狠狠咬住谢问的脖颈。
毫不留情的撕咬带来的疼痛配合翻涌的欲.望,竟意外刺激人的情绪。
谢问盯着沈疑之,看他将脸埋在自己颈窝,仿佛乖乖地依偎着自己,忽然低笑了声。
可惜终究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许久后云消雨歇。一身湿汗的两人放开彼此,各自呆在床的两侧,静默无言。
沈疑之又被谢问折腾得不轻,虽则于修行一道收获颇丰,金丹已斟圆满,但心中终究憋了口闷气,不明白自己为何非要为了谢问多走这一遭。
难道真是这要命的肌.肤之亲令人着迷?
沈疑之攥下拳,冷冷扫了眼床头沉默坐着的青年,明白其实是自己的心乱了。他暗叹一口气,当即决定不再管谢问的死活,穿上衣裳径直离开了客栈。
三日后,沈家主母生辰。沈城城门复开,广迎仙门来客。
沈疑之作为沈家嗣子,今日穿了件极为昂贵的鲛绡衫子,跟着家主、主母在前院正门迎客。
沈家主母姓袁,母家袁氏原也是十六洲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家族势力一度直逼沈家。可惜流年不顺,近年来经营失误,又逢家主陨落,子侄争权,家族地位便一落千丈。为此,沈家主母的称谓也慢慢从袁仙尊,变成了沈夫人了。
如今沈夫人自担被孩子分剥灵力的风险也要怀胎生子,为的就是携嗣夺权,以稳固自己在仙门的地位。
前世沈家覆灭,沈夫人杀夫夺权,也算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最终失败被沈期反杀,却也点燃了家族权斗的导火索,为沈家覆灭埋下伏笔。可惜……人纵有千算,终究算不过天。
“父亲,母亲。”沈疑之率先到正门,扭头见沈期与沈夫人过来,不咸不淡地招呼了声。
沈期略微颔首,见他衣着得体并未犯浑,便下台阶吩咐管家注意各项事宜。
紧随其后的沈夫人却极为冷淡扫沈疑之一眼,没应他的招呼,看着不大能瞧得上他这个继子,但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却悄然托了下自己平坦的腹部,是个极为防备的姿势。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