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走……我其实不想,不想,离开的……”
谢云程闻言紧紧握住了宣凤岐的手:“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别走……”
谢云程将那双瘦得不成样子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宣凤岐似乎感知到了谢云程的温度,他逐渐安静下来。
而就在此刻,宫女端着药进来:“陛下,王爷的药熬好了。”
谢云程接过药碗随后开口:“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谢云程知道宣凤岐不喜欢那么多人在这里,总是吵吵嚷嚷的,于是在宣凤岐昏睡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他独自陪着,他轻轻抱起宣凤岐让宣凤岐靠在他的肩旁,随后拿起药试了一下温,随后他拿勺喂给宣凤岐,“凤岐,把药喝了,喝了药就好了,等到你好了我就给你试嫁衣。”
宣凤岐病中回想以前无数人要害他的场景,他谁都信不过,可是他心里下意识却觉得那个叫谢云程的人不会害他。他病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谁来喂他药他都不喝,只有这个人喂他,他才会稍许安心直至将那苦得要死的药喝进去。
宣凤岐点了点头,乖乖喝了两勺只是下一刻他将那苦涩得不行的药汁吐了出来。
随后又咳了一口鲜血。
太医说宣凤岐之前还能喂进药去便是还没有坏到那般田地,可是如今却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谢云程哽咽着继续喂宣凤岐:“凤岐,凤岐听的到我说话吗,把药喝了……把药喝了就会好的,你不是也不想离开我吗?”
宣凤岐昏沉之中好像听懂了这句话是的:“不……不离开,我,不离开……”
谢云程哄着他将药喂进去,只是不肖半刻宣凤岐又将药吐了出来,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如今没有办法了,他能做的就只有陪在宣凤岐榻前,盼着宣凤岐能喝进药去。
……
玄都一到大雪时这天就变得寒风凛冽,就连裹着袍子走在宫道上都感觉像是被刀子扎一样。在这样冷的天旬休也是在所难免,只是谢云程已经好几日不上朝了,年前的折子都送到了温郁那里,而快过年了六部的事多,温郁这些天都在处理六部的事,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就当温郁在前朝顶着的时候,便听到户部侍郎问他:“丞相大人经常与陛下王爷共事,如今陛下已无故辍朝三日了,如今可是个什么情形?”
温郁听到这话后面无表情:“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考量,明年是午辰年,要是今年没雪的,来年春来无雨那么必有大旱,到时候你们户部就有的忙了。”
户部侍郎:“大人教训得是……可是下官听说陛下近日无心政事是因为王爷病重,这……这可是真的?”
温郁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心紧蹙,他回头盯着一直跟着他身后的人:“这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男人感觉到温郁已经有些动怒,于是话锋一转连忙道:“如今玄都都这样传,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温郁眼神一凛:“既然是道听途说就别乱说,有些祸端都是从口出的。”
“是,下官谨遵大人教诲。”
温郁经由这一事后再无心回府,他只能向宫里递了信求见谢云程,谢云程虽然这些时日寸步不离守在宣凤岐面前不见外人,但温郁求见他还是能见一面的。
毕竟温郁是宣凤岐挑给他的人。
自从宣凤岐昏迷不醒后,谢云程就住在了宣凤岐宫里。温郁进来时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药味,当他看到眼底布着乌青的谢云程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诧,他行过礼后,谢云程便问:“丞相求见所为何事?”
温郁听闻不经意朝着帐中看了一眼,只是内殿中挂着好几层纱帐,他又看不清:“臣知道陛下在为王爷的病忧心,只是陛下也要保重,若熬坏了身子王爷怕是也会忧心。”
谢云程点了一下头:“谢丞相关心,孤的身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