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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有什么不可能的?先帝当年登基的时候连亲兄弟都杀,你们沈家在先帝在位的十年间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先帝忌惮你们想杀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沈英衡听到这番话后才终于像是认命似的松开了刘恪的衣角。是啊……当年他们沈家落难的时候,就有人跟他这样说过,可是他始终不相信,他不相信先帝会对忠心耿耿的沈家这么绝情。但他怎么没想起来谢玹当年可是连亲兄弟都没放过的……

他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他为什么会一直相信他们沈家是被人陷害的?

不……他们沈家确实是被人陷害的,但那个陷害之人却是那个高坐在皇位之上的君王,是君王的猜忌之心。只因为那一点猜疑,他们全族就要惨死。

“哈……哈哈哈哈——”沈英衡忽然笑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是靠着为沈家洗冤的念头活着的,可是到头来让他们沈家陷进地狱的人竟然是他们一直效忠的君主,而现在那位皇帝已经死了。

谢云程看到沈英衡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而癫狂大笑的样子紧皱起眉头来,他这个时候看向旁边站着的裴砚:“沈侍卫有些累了,你先带他下去。”

裴砚见状眼中也流露出同情:“是。”

在离开那座屋子前,沈英衡眼中的那丝光好像熄灭了。他失魂落魄地被人搀扶着离开了那里。

谢云程还有话没问完,他此刻继续看向刘恪:“既然这件事是先帝授意你父亲做的,那你父亲又为何将这证据留下来,给先帝留把柄,是怕你们家死得不够快吗?”

刘恪听到这话后又急着解释道:“不……不是的。是因为父亲说这些证据中还藏着另一个人,有一个人也参与制造兵器囤积粮草了,但先帝不知道。那个人说就算先帝舍弃我们也会保住我们全家的性命和我们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但他空口无凭,父亲怕那人翻脸不认于是便将自己做过的事整理成卷宗。父亲去后,便一直有人朝微臣要这卷宗,这些卷宗关乎着临淮侯府上下的性命,微臣自然没那那么愚蠢轻易给人。所以微臣以此为要挟朝那人索要钱财,那人为了这个把柄对微臣所求之物有求必应。”

谢云程听到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参与之后眼前亮了一下:“是谁?”

刘恪这个时候转头看向了一直跪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确实是他的心腹,而另一个就是假扮成仆从混入临淮侯府的外人。这个外人背后的主人自然就是参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一。

就当刘恪转头看向那个穿着灰色仆人衣服的男人的时候,男人紧张地咬了一下牙。刘恪还有些犹豫不决,但就在此刻那名男人忽然暴起,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细长的针,守在旁边的侍卫还没有做出反应的动作,那根针便从刘恪耳朵直直插入了他的脑子里。刘恪喉咙哽咽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鲜血从他的口鼻里流了出来。

就当侍卫上前拿刀架在那名仆人的脖子上时,那名仆人却直挺挺倒了下去。不出一会儿他的口鼻里便流出了黑血,这很明显是七窍流血,中毒身亡的。

两边的护卫上前翻看了一下二人,随后有人回禀:“禀陛下,这二人皆已气绝身亡。”

谢云程听到之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那个人押上来的时候没有搜过身吗?”

就当他要指责时,另外一名护卫翻看了那名男人的手腕后前来禀报道:“禀陛下,此人将这枚毒针藏于自己的皮肉之下,纵使我们搜了身也没想到此人会用这种狡诈的手段。”

谢云程听到这话走上前去,他此刻看到了那名奴仆手臂上长长的一道血痕。血痕最下面是一个红点,那便是针抽出的地方。确实……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仆从能够用如此毒辣的方法将毒针藏在自己皮肉里。

谢云程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人恐怕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死士。也不知怎的,他忽然联想起在玄都几次三番派死士前来暗杀宣凤岐的那个人。如果这个仆从背后的主子跟那个派死士暗杀宣凤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