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又回到了从前。
时间有片刻的停滞。
片刻后她轻轻推开了他,她说:“多谢大人了。”
又说:“大人好本事。”
她脑中浮现出宫宴那日面圣时的情景,那个长得颇像白今安的皇帝,竟然就是她的爹爹。
她有些难受、有些反应不及,还有些心疼从前的爹爹德顺。
他失落地收回了手臂,垂首答:“这一切都是臣该做的。”
她却落下泪来,哽咽不语。
他本能地想要为她拭泪,手伸到半空却又收了回来。
他说:“公主别难过。”
苏荷摇头,喃喃回:“贫妾……不是为自己难过。”
她是为娘亲和德顺难过,为他们所经历的那些磨难难过。
她说:“大人能否让贫妾一个人静静。”
他低声应“好”。
又说:“公主往后……不用在臣面前自称贫妾。”
她也应了声“好”。
他关切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出融洞。
洞内静下来,好似连闪烁的烛火也变得黯淡。
苏荷一个人坐在榻上,静静地想了许多事,从她出生到一路走来的种种,悉数在脑中想了一遍。
直至过了戌时,她才走出融洞。
谢无痕正守在洞门口,见她出来,忙上前问:“公主可是有事?”
苏荷环视一眼融洞的大厅,问:“不知道姑姑怎样了?”
谢无痕答:“她被白今安的掌风所伤,一直在晕迷,但臣已给她服用丹药,暂无性命之忧。”
苏荷松了口气:“那就好。”
兀地又问:“那个白今安呢?”
他答:“跑了,但已被臣削去了半边胳膊。”
苏荷心头一沉,蓦地有些茫然。
白今安跑了,那谁来解她体内的噬心花之毒呢?
莫非在生下腹中孩子后,她注定要毒发身亡?
罢了,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又问:“白今安死去的孙儿呢?”
谢无痕又答:“臣已让吴生将其葬在了山腰处。”
二人之间她问他答,一板一眼。
但他言辞清晰,干净利落,悉数将她所忧之事安顿妥当。
这便是他身为朝臣时的模样吧,亦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怪不得他在御前得宠,谁不喜欢一个行事妥贴的人呢。
苏荷道了声“多谢”。
犹豫片刻后,再次喃喃开口:“那位方公子的伤势……无碍吧?”
问到方亦成时她有些心虚,她知道他小心眼儿,以前还怀疑她与曾艺道呢,如今他应该不会乱想了吧?
毕竟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听到“方公子”三个字时,他却兀地在袖间握紧了拳,原来那个男人姓“方”,他甚至不知道她与那个男人是老早就相识,还是在她离开他之后才相识。
但他面上不显,垂首回:“那位公子不过是皮外伤,亦无性命之忧,公主请放心。”又说:“时辰不早了,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苏荷应了声“好”,转身走进了融洞。
他看着她的背影片刻,也转身继续守在了洞口。
子时吴生来了,“头儿,让小人来守吧,您去那石床上睡一会儿。”
他拒得干脆:“不用了。”
吴生劝:“头儿这些时日劳心费神,如今大局已定,当好生歇息才是。”
他有些不耐烦:“说了不用便不用。”
末了又问:“那个男人的情形如何?”
吴生一开始没听懂:“哪个男人?”
他愈发不耐烦:“那边融洞的那个男人。”
吴生这才反应过来:“哦,他呀,无大碍,今日夜间还苏醒了片刻,后来又晕过去了,估计过几日就能好个大概了。”
他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