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矢口拒绝:“躺不了,外头事多。”
徐南芝盯着她:“你不是告了假么,还有何事是非你不可的?”
他避开徐南芝的视线,朝屋外唤了声“吴生”。
外头无人应他。
徐南芝斜他一眼:“吴生不是被你派出去寻人了么,眼下怕是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我便去找他。”
“你找他作甚?”
“问他这几日寻人的情况。”
“你可是下了诛杀令呀,即便寻到也是一具死尸,还有什么可问的?”
谢无痕暗暗握拳,沉默了。
徐南芝心生不忍,苦口婆心:“儿啊,情之一事最是难求,你须得想得开、放得下,否则,便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谢无痕将身子转到床榻里侧,不理她。
徐南芝继续说下去:“我虽不知你与姝丽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无论如何她也罪不至死啊,要不,你还是撤回诛杀令吧?”
又说:“我知你是因爱生恨,实际心里并不想伤害她对不对?”
他仍是留给她一个背影,不吱声。
徐南芝便自顾自地说:“在这情爱里啊,最无公平可言——并非是你有多喜欢人家,人家就非得要有多喜欢你,也并非是你付出多少,人家也必定要付出多少,男女间的聚散离合皆是缘法,是强求不得的。”
谢无痕突然冷声开口:“故尔你与父亲之间,也是强求吧?”
他问话的时候仍然背朝她。
徐南芝顿了顿,一时语塞。
他虽问的是她与他父亲,实际却是影射她与谢谨吧?
那桩丑闻是她多年的心结,亦是儿子多年的心结。
但即便如此,母子之间也从未就此事敞开心扉彻聊过。
今日是他第一次这样质问她。
倘若她
终归要被他所恨,何不将所有都告知于他?
徐南芝娓娓道来:“你说得没错,我与你父亲之间,一开始确实是强求。”忆起往事,她气息变重,语气里隐隐带着几许苍凉:“其实当年,在未与你父亲订亲之前,我便与你叔父谢谨结识了,我们在春日踏青时遇见,后来又去佛寺约见过几回,我那时只知他是谢家公子,并未细问他的情况,再后来,在得知家中将我许配给了谢家公子时,我满心欢喜,以为要嫁的人会是他。”
谢无痕语气愈冷:“所以,父亲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徐南芝叹了口气:“儿啊,你太看扁你的父亲了,其实在成亲月余后,我便向你父亲坦承了与谢谨之间的事,你父亲当时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他可以与我和离,再让我与谢谨成亲;二是他可以当什么事也未发生,继续与我生活下去,最终,我选了第二条路。”
谢无痕咬了咬牙:“你本可以选第一条路。”
“我选第二条路乃是因为你父亲爱重我,我自然对他回以爱重,更何况,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我又何必再走回头路?”
谢无痕的语气愈发狠戾:“你不走回头路,又何来谢二郎?”
徐南芝闻言抿了抿唇角,似下定决心般郑重开口:“我与你父亲夫妻多年,向来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他,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即便他战死沙场后我也从未想过要另嫁他人。”她顿了顿,语带哽咽:“与谢谨那次……乃是因我饮了些酒水,谢谨……他又刚好穿着你父亲常穿的那身铠甲,我当时还以为是你父亲回来了,一时恍惚……就……”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垂首擦拭眼泪。
谢无痕也沉默了,许久未吱声。
徐南芝缓了缓,总算稳住情绪:“我与你说这么多,乃是想告诉你,情爱一事强求不得,即便如我与你父亲这般——即便我一开始并不心悦于他,但他爱重我,给我自在、自由,我才会对他回以爱重,你对姝丽也是如此,倘若她对你有心,她自会回来,倘若她对你无心,你也须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