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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冒牌娘子 十豆水 92130 字 1个月前

雨确实越下越大了,从绵绵细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上乌云密布,显得整个天穹低矮而阴沉。

透过雨幕,苏荷一眼看到了跪于高台上

的谢谨。

这个在谢家三房之间游刃有余走动的男人,此时耷着脑袋、浑身湿透,犹如一只失了心魂的落汤鸡,犹如一根被折断的没了生机的树。

而在一处不打眼的角落,谢无疆正和妹妹谢爽悲痛欲绝地哭,嘴里还时不时喊着:“父亲……父亲……”

苏荷免不得感叹:“可怜了孩子。”

张秀花这会儿倒是硬气得很:“对比小姐当日的处境,他们这点难处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那谢二爷也是咎由自取。”

苏荷怔了怔,道了声“也是”。

一道闪电划过,闷雷滚过天际。

有人在高呼:“秋日有雷,异象也。”

两名差役将一把大伞架在公案旁,再拿抹布将淋湿的案头椅子擦拭干净。

不过片刻,身着官服的谢无痕便走出来,坐在了案前。

他无暇旁顾,沉声宣读罪犯罪行,一字一顿,句句铿锵。

苏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铿锵的语气里可知他的坚定与无畏——他终究是没表露出丁点情绪。

宣读完众人罪行,他停顿片刻,回眸看了眼高台,好似是最后看一眼他的叔父。

高台上的罪犯们有的在求饶,有的在喊冤,唯有谢谨仍是耷着脑袋,跪得一动不动,似眼前之景与他无干,似对这个世间无丁点挂念。

又过了片刻,谢无痕道一声“斩”,继而拿起“签令牌”重重朝前掷去。

签令牌“咣当”落地的瞬间,台下的人群也骚动起来。

有人在兴奋地大喊:“斩罗,终于开斩罗。”

有人则吓得背过身去,捂住了双眼。

几名刽子手已提着鬼头刀走上高台,继而饮一口酒,再用嘴将酒均匀地喷洒于了刀刃上。

又有几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刀刃上的寒光。

刽子手举刀的片刻,苏荷看到谢谨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漫天的雨幕,抽动嘴角,似乎笑了笑。

那是笑吗?苏荷不确定。

距离太远了,她看不清。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谢谨在那一刻应是认命了,或许也是释然了。

不过眨眼间,台上十余人悉数人头落地。

鲜血迸射,染红了高台上斑驳的地板。

张秀花不敢再看,背过身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仍是面色煞白、心绪难平,她好似看到来日的某一天,她和小姐、和春兰,也被姑爷拉上了这高台上,也被刽子手的鬼头刀砍下了头颅。

她声音发颤:“小姐,咱们看也看了,要不……还是回去吧?”

苏荷倚窗而坐,仍看着雨幕下的刑场。

她看到谢无痕执完刑后起身离去,不曾有丁点顾念。

她还看到谢无疆兄妹双双奔向高台,哭着要为父亲收尸,却被高台上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她轻舒一口气,道了声:“好,咱们回去吧。”

说完起身,走出了饭庄。

谢谨被斩,尸首被草草掩埋。

毕竟是罪臣,没人敢将丧事大操大办。

谢家二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王月娥不闹了,谢无疆与谢爽也不哭了,谢家众人之间也不来往了,好似都想通了、受够了。

谢无痕在执完刑的当夜回来了。

那时苏荷刚洗漱完毕,正欲就寝,他突然推门而入,脚步无声地坐到了屋内的木桌前。

他身上仍穿着那身官服,衣摆上还沾着些许泥点。

数日不见,他看上去瘦了、憔悴了,下颌甚至还冒出了胡渣。

苏荷走近他,唤了声“夫君”。

他以手支颌,没吱声。

她又唤了声“夫君”。

他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