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唇瓣(修)(2 / 4)

,任由意识与感官逐渐剥离,直到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少女身体缓缓往下坠落,原本紧握薛鹞手腕的手指也一根根松开。

然而下一秒,那只刚从她掌心滑落的手猛地反腕一转,迅速握回了她纤细的手腕。

一个用力,她被整个拽入怀中,堪堪闪开了最后一波箭雨。

薛鹞回过头,冷冷瞥了一眼映着光斑的河面,随即揽紧她逆流与悬尸群中,迅速潜向河底深处。

·

河面之上,河风萧瑟。

日光高悬,已接近午时。

满地狼藉的岸边,一名清俊青年正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箭矢。

他指尖闲闲把弄箭杆,目光幽深,语气听不出半点情绪:

“你说,他们自己跳下河,就再没上来?”

“是。”回话的是大锤男雄三,他跪在地上,强忍剧痛以手撑地。

“属下本想斩杀薛鹞之后,便将卢姑娘送至主子身边。谁知那薛鹞奸诈,竟诱带一同跳河。属下无法,只能用箭射之,以便救回卢姑娘。”

他低垂着眼皮,冷汗自额角滑至眼睫,直直滴落草地。

他原本是想着等那两人尸体到手,到时候死无对证,裴棣也无法追究。

可谁想得到,他来得这么快。

裴棣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河面的浮尸,“是么?”

“属下不敢撒谎。”

想起前日夜里他那两位弟兄的下场,雄三就恨得牙痒痒。

自从裴狗接管鹰扬卫后,他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以往,他们只需把份内负责的事情排查清楚即可。

前任指挥使赵大人还会体恤他们辛劳,会给予他们休息的时间。

如今,他们日夜辛劳不说,还动辄打骂。

只因那卢家女逃脱,他的同僚雄大雄二便被打得血肉模糊,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裴棣这厮,也不过就是个杀良冒功的败类。

靠着未婚妻一家的项上人头,才能上位的狗贼!

他凭什么!

雄三满含恨意抬眼,却正好撞上裴棣的视线。

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明明还是清晨,他却恍如立即要被黑暗吞噬。

雄三不禁向后缩了缩。

裴棣轻笑:“撒谎。”

雄三瞳孔骤缩:“属下不曾!”

他拖着身子向前爬了几步,鲜血淋漓淌在草地之上。

“属下听得真真的,那薛鹞确实是先问卢姑娘是否会水,待得到姑娘点头后,才将姑娘搂起一起跳入河中。”

听风听得眉头紧锁,瞥了雄三一眼,又小心观察裴棣的神色,见他神色如常,才上前道:

“主子,属下以为,会不会那女子只是与姑娘有几分相似?”

他斟酌语句:“毕竟…那断崖如此陡峭,一般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问雨率人搜查崖底之时,确实发现崖底之中,马车仆人等皆已…是残骸。姑娘尸身虽是不见踪影,但…也既有可能是坠落湖中…”

“再者,姑娘与薛鹞素不认识,虽说都是出发地皆为京都,但若将二人联系起来…实在有点困难。”

裴棣摇头,望向河面,仿佛要透过深水看清河底的一切。

他与卢丹桃第一次相见,是在十年前秋日的道观中。

那时的卢丹桃还是扎着双丫髻的道观小童。

长得粉雕玉琢。

年幼,天真,还贪吃。

两人才初初相识,她就看中了他手中那块替嫡兄买来的糖饼。

而他正愁找不到理由丢掉那油腻之物,便顺势塞给了她。

从此卢丹桃总喜欢跟在他身后转悠,像个甩不掉的小影子。

正因为如此,他几乎见过她所有的模样——惊慌的、撒娇的、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