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剑刃上的酒渍。
奚华没吭声。丁勉没想到这还是个闷葫芦,酒意上头,好心劝她:“凡是太执着,必不会有好结果。修行如此,世间万事皆是如此。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你懂不懂?”
“想做就要争取,有何不对?”奚华想通过选拔,并非一时兴起。
“当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不好吗?无忧无虑不好吗?你们是嫌我这个老头子教得不好吗?”
丁勉这三连问抛过来,奚华这才察觉他情绪不大对劲。万仞会期间,天玄宗宗主、宁师兄以及各峰长老都终日繁忙,约莫只有他这个教导外门弟子的边缘人物,才有大把闲暇喝成这样。
“谁还没有风光无两的时候?都淡了,都散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丁勉还在擦断剑上的酒渍,一不小心把袖口都戳破一个洞,“你把我的酒壶打碎了,明日叫你大师兄赔来,装满酒一起。”
奚华掩住惊讶,转身开始掏灵石:“弟子并非故意的,酒虽然寻不来,酒壶却是可以自己赔的。”
“你赔的灵石不算,叫他亲自赔酒壶来。”丁勉一改刚才的洒脱,转眼变得固执起来。
“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而且他最近没空。”
“你以为他之前很闲?”丁勉露出一副看傻瓜的表情,语气无比通透,“他教你练剑的时候很闲,还是他去幻境找你的时候很闲?”
奚华心知和醉鬼说不清楚,懒得再白费口舌,三言两语告辞了,走的时候还很焦虑,不知道去哪里找个酒壶来赔。
丁勉没打算真让宁昉来赔,看这小姑娘的样子,定然是不会去麻烦她师兄的。年轻人的事,他也就是说两句玩笑话而已。
山崖上的冷风都没把他的醉意吹醒,他正欲返程,忽见无相渊的小龙君跟上了奚华,手里捏着个黑乎乎的物件晃来晃去,似乎是在逗她。
没搞错吧,小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么丑的东西?看来无相渊的小龙君是个没开窍的。
要不要上前制止,暗中帮帮天玄宗的自己人?丁勉走了两步又停下,年轻人的事,谁也说不准,他还是不要干涉为好。缘来缘去,花落谁家,未有定数,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奚华回到住处,推门一看,宁师兄正在拨弄那盆光秃秃的灵壤,雪山正在一旁玩新的花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很久了。”宁昉听见动静,擦掉指尖上的尘泥,转身朝她走去。
奚华看也没看他,侧身错开他,走到雪山旁边蹲下,头也不回地问:“宁师兄来接雪山吗?它去宿月峰不会吵到你吗?”
“我来接你。”宁昉也走过去,在她身侧蹲下。
奚华淡淡瞥他一眼,不说话了。
“担心有人住你的房间?”宁昉凑到她面前,还需低头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奚华不想理他,自然也不想让他这样盯着看,噌的一下便要起身,哪知道他偏偏在同一时间靠过来,一抹温热触感不偏不倚印在她额间。
她没站稳,歪歪斜斜想后退,被他扶住双肩在原地站定,如此便是退也退不开了。
“还生气吗?”他声音好轻,仿佛是以柔软唇瓣在她眉心一笔一画轻轻书写。
奚华有点蒙,她之前在生气吗,为何生气?现在还生气吗,怎么脑子里晕乎乎的?
“怎么不说话,上次你不是说亲一下很有用吗?”他还在问,还不移开。
这哪里是一下?这明明过了好久了。她以为自己说出口了,不知为何,一个字都没发出声音。
“是我学的不够好吗?你教教我,要怎么样才能哄你开心?”他非但不松开,双手还从她肩膀移到了后背,变成了拥抱的姿势。
奚华清了清嗓子,总算说出一句:“我没生气。哄人这种事,小公主才会,我又不会,教不了你。”
宁昉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波动的气息和嘴角的弧线无一不被她感知到,这样近,这样真实。
“我对星姬毫无感情,星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