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亦妩媚(2 / 3)

君主。太宗说魏征,‘人言其举动疏慢,我但觉妩媚(2)’,我亦看你妩媚非常。”

周思仪只觉心房一颤,这屏风不够隔音,她分明将这两兄妹的窃窃私语听得真切,电光火石间,她只觉耳畔唯有一句“我亦看周卿你妩媚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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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清思殿后,周思仪神游着被观礼领进了浴堂殿内,李羡意装模作样地从那帷帐后的小榻上起来。

他强申了个懒腰,“竟是周卿来了。”

周思仪笑道,“臣来晚了,竟叫圣人好等。”

“无事,朕也犯春困了,”李羡意将脸别开,对着观礼道,“快将此次制举的试卷都拿出来,朕与周卿好生品评一番。”

李羡意与周思仪一同站定在桌案前,他俯下身子,正好可以瞅见周思仪发梢上小小的旋儿,他从前只知周卿文弱清癯,却不知他竟瘦削如此,好似轻轻一捏,就能将他给弄碎了。

可他的胸口和臀部却又鼓囊囊的,惹得人想……多看两眼。

李羡意又觉自己这番举动甚为奇怪,他开口转移话题道,“周卿以为,我妹妹如何?”

“公主天潢贵胄,清雅绝尘,是云霓之上的凤凰,”周思仪不忘补充道,“臣多看一眼都怕亵渎了公主。”

李羡意心中了然,周卿这是对山君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意思。

李羡意想了想自己可怜的三妹,不忘将话说得更直白些,“五月初五便是阿羽的及笄礼了,太上皇和太后也在为公主择选夫婿。”

周思仪长叹一口气,不是她觉得公主不好,是她担心到时候新婚鸳鸯被里翻红浪,公主发现她少了些男子该有的东西气得砍人该如何是好。

“臣有一法,”周思仪拱手道,“此番制举,应选之人不乏些贤良方正又卓有学识的男子,与公主可谓是天造地设的无双璧人。”

“你那日不是和朕说,要一观此次制举的试卷,只求在学问上有所进益吗,可有觉得谁与吾妹相配?”

周思仪拜手道,“河东人士——裴与求。”

“周思仪你给朕现在就从浴堂殿中滚出去,不然我就拿马矟将你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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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圣人赶出浴堂殿后,周思仪却百思不得其解,这裴与求究竟是哪里不好,让圣人恶其文,夺其榜,甚至闻其名便要犯恶心。

她却不知为何,据梦境中事,李羡羽及笄礼前亦纠缠她许久,但很快圣人便替她定下了与裴与求的婚事。

可若裴与求未入圣人之眼,圣人摆脱了对她周氏一族的偏见,当真如公主所愿,赐婚与她,她又能如何破局呢?

周思仪苦思良久,她虽不知裴与求之母究竟是何病症,只能从家中库房提了些人参虫草、阿胶雪蛤,便往裴与求家中去。

长安城士人多在东北角几坊置业,一则离宫城不过数里,白日上朝也能少些脚程,二则官员勋贵聚居,通达消息,往来人情,能为自己的青云路添些裨益。

可裴与求之宅竟位于长安县怀德坊,此地紧贴西市,旅店颇多,胡商多住于此处,行骗盗窃,打劫土匪,屡见不鲜。

他出身河东裴氏,明明是累世公卿,名门望族,却不知道为何,以至于此。

周思仪推开那扇生了铜锈的木门,却见不过瓦房两间,勉强遮雨。

一老妪正仰躺在胡交椅上晒着太阳,裴与求只着一身短褐,半蹲在那椅前替他阿娘捏着肩膀。

周思仪想放下那几包药材,却连个桌案都没瞅见,她只能行了个插手礼,“我买了些滋补的药,也不知令母是否用得上?”

裴与求却不接她的话茬,对这些名贵的补品看都不看上一眼,“这些药材并不对我阿娘的症,周大人将这些药材与我,我也只会将其卖到药铺换些银钱。”

周思仪叹道,“我将这些送你,便是任你处置的意思,你是留是卖,我不干预。”

裴母睁开双眼,只见这位大人衣着华贵、谈吐优雅,忙下椅道,“大人可是与儿的上峰,我家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