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说的关系。”

那位万年县狱卒很快便被人架了上来,他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很快便腿软得整个身子伏趴在地上。

“草民参见圣人,参见圣人,”满脸的横肉的狱卒缓声道,“周大人确实对娄氏不同寻常,那牢里这么多犯人,他不顾男女大防为娄氏换了药,拿口供时也温声细语。”

“期间还叫草民出去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干了什么事情……”

“走的时候周大人还对娄氏说,一定会帮她逃出来的,喊娄氏一定要相信他——其言辞之恳切,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周思仪仰头紧盯着李羡意,她从没给李羡意解释过她与这些女子从前的风流事,但他应该相信她才是——

周思仪仿佛迎面被人泼了一盆脏水却不得不争辩,“娄氏来到万年县报官时,被高大人打得面目全非,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臣若是不给她上药医病,她恐怕已经死在了牢中,臣对娄氏说的话,是因为害怕她寻死,对她宽慰之语。”

白天容不打算放过她身上的这些风流韵事,在李羡意的心头火上更添了一把柴,“周大人安置娄氏的绣坊,还有三位姑娘,分别是丁香、玉茗、与九蜿,这三人都是从前周大人在平康坊中的老相好,周大人为她们赎身,又将她们安置在同一个地方——”

“究竟是做绣娘,还是给周大人当妾室呢?这里到底是周大人的绣坊,还是你的淫-窝啊?”

流言纷乱,可她就算是将心肺剖开,也无法证明她与娄氏之间的关系。

在此时此刻,她所有的争辩都变成了色狼的巧言令色,她所有的证据都变成了风流的掩饰借口。

周思仪望向了李羡意,他还是这样不动声色,捻金线的绛纱袍隐没在人群中,明明她如今需要的,只是他一个眼神的肯定。

不知是不是他通天冠上的十二明珠过于耀目,周思仪迟迟没有看到她想得到的回应。

她心一横,捏紧了拳头,握着笏板直直地向着李羡意跪倒,“臣不可能与娄氏有这些牵扯,臣也不可能为了娄氏因情徇私。”

“臣的父亲为了巩固权势,让臣在朝中女扮男装数十余年,臣是女子,臣对于娄氏的关心爱护,不过是出于同为女子,感同身受而已。”

白天容没想到周思仪的底牌如此可怕,他此番所为一是为了搅乱万年县变法之事;二是为了与御史台争权。

用男女之事攻击周思仪这个靠与圣人媾-和上位的人本来是好棋,却因周青辅多年前的偶然一手,让他满盘皆输。

周思仪紧盯着李羡意的眼睛,“圣人若是不信,可以将臣带下去验身!”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龙座之上。

李羡意将已然被他捏得化为齑粉的玉扳指藏在身后,“高大人与娄氏,既无媒聘也无婚书,买卖契约也不成立,周大人的案子审得无错。”

“大理寺上下,不理案情,渎职失察,全部罚俸半年,大理寺少卿白天容、大理寺正高其踔实属可恶,贬官岭南,”李羡意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御史台殿中侍御史周思仪,待验明正身后,再择日发落。”

说罢李羡意不顾朝仪,便自宣政殿拂袖而去。

观礼慌忙地提起浮尘跟上,他嗯了一声后道,“圣人,给周大人验身的事……是让嬷嬷去,还是让太监去啊。”

在观礼的心中,周思仪是一个被圣人看上只能被阉割倒霉蛋男人,虽然后期沉迷于买漂亮裙子,但本质还是男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今日就变成了女人,世道真是离奇至极。

李羡意斜睨了他一眼,“朕亲自去验。”

——

散朝后,她在众人疑窦的目光中被太监领进了内廷。

七拐八绕,步转回廊,她被推入了一间静谧无人的庭院,她定睛一瞅,才发现这儿竟是佛堂。

佛陀面容慈悲,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普度众生的笑意,佛像蒙尘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