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轻轻抿着,脸上神情担忧又怜惜。
简如本来觉得没什么,自己还能坚持,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二公子,坚硬的铠甲自己就分崩离析,片片坠落,露出了柔软的底来。
简如仰着头瘪着嘴,从嗓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二公子疼得心都要揪起来,赶紧将烛火放到一边,蹲下来拆下背上的包袱,将里面的被子拿出来展开,裹在这瘦弱的哥儿身上。
二公子隔着被子抱住他,要扶着他起来,简如轻轻挣扎了一下,说:“还没跪到时候……。”
二公子咬牙说:“不跪了。”
简如见到二公子就已经变得不再坚定的心,立刻顺从了。
但跪了这么久,血脉都不通,刚一起身,双腿就又疼又麻,二公子着急了,连忙挽住他腿弯,强撑着把他抱起来些,自己坐到蒲团上,让他坐自己大腿上。
简如整个人蜷缩进他的怀里,二公子一只手环着他,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小心翼翼给他揉捏腿上的穴道。
简如疼得厉害,脸埋在他颈窝里压抑地哼哼。
二公子不住在他头顶、脑门上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伤痕上和脸颊上轻吻,连声哄他,“小如,乖,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简如才缓过来,胸口起伏着安静地靠在二公子怀里。
二公子低头看他,低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如委屈地说:“肚子疼。”
二公子把手搓热了,又伸进衣服里给他揉小肚子。
揉着揉着,两人就都听见小小的“噗”的一声,简如尴尬得脸上通红,抬眼去看抱着自己的人,二公子看他那不好意思的样子,安抚地在他脸侧亲了一下,笑道:“是凉到了,气排出来就好了,不用忍着。”
简如还是觉得窘迫,但忍着肚子还是会疼,只好埋着脸,当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果然,这么几次,肚子里那种绞痛就平息了,舒坦下来。
二公子觉出他身体放松了不少,就让他自己坐在蒲团上,他四处看了看,搬了个小凳子过来,简单扑了扑灰尘,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上,把筷子递过去说:“吃吧。”
简如拿过筷子,眼睛直勾勾盯在大馒头上,拿起来就咬了一大口,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塞进嘴里,吃得直梗脖子,二公子连忙拿出水囊,给他喝了口水顺下去了。
他拍着简如的背,说:“饿久了不要吃太多太急,慢慢来。”
简如“嗯嗯”地答应着,一口下去,肚子有了底,终于能慢嚼细咽了。
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抬眼看二公子,迟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提起这茬,二公子明显有些不悦,他说:“我还是不大放心,去隔壁找大姐和姐夫,想麻烦他们明早去长寿村接你。”
简如明白了,他低着头,愧疚道:“我是怕你着急,才骗你的,你不要生气。”
二公子伸手托住他下巴颏,让他抬头看自己,绷着脸说:“我是你的夫君,以后,有事不许瞒我。”
简如乖巧地点头,二公子看他这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又在他额上脸上亲了亲。
简如吃好了,二公子想带他回屋,他却不肯。
二公子拿他没办法,就把两个蒲团挪到挨在一起,陪他坐着。
简如怕二公子冻到,把棉被分给他一半,两人在棉被里挤着挨着。
还是这个屋子,也还是冷的,可简如一点都不难过了,两人小声地说说话,不觉得累,也不再觉得孤单。
简如看着桌子上一排祖宗牌位,问道:“李家祖上也都是大夫吧?”
二公子摇头,说:“我小时候祖父还在世,我听他说过,家里是从他那代才开始从医。”他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身边的夫郎,问,“猜猜看,祖父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简如想了想,猜道:“是做夫子的?”
二公子笑了,摇摇头说:“他是摆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