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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笑,眼神灼热而笃定,“永远都接住我。”

她的亲人只有程明笃了。

程明笃没有回答,但是轻易能感知到她心里始终散发的不安定感,只是更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亲情式的拥抱,隔开了他们之间所有可能越界的冲动。

那一刻,叶语莺有些苦涩地笑了。

风在阳台穿行,传来了悬铃木干枯树皮的气味,香气如雾,拂过他们的眉眼与鬓角。

他低着头,睫毛在灯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手依旧环在她的腰间,却像被灼伤似的,一寸一寸地松开。

“你该去睡觉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有些干涸。

叶语莺的喉咙动了动,心底那点柔软与委屈一起翻涌上来,她本想顺从地点头,却偏偏不肯放手。

她认真说道:“我也可以接住你,可能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会尽力达到的。”

程明笃垂眸。她的眼神太亮,那种亮是清澈的,可眼下是近乎危险的。

他往后退了半步,彻底松开她,抬手帮她把羊绒外套拢了拢,动作温柔。

失去他怀抱的那一刻,叶语莺忽然觉得浑身都凉了。

可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我知道,你能做到。”

她裹紧大衣,终于笑了,像是得到了莫大鼓舞,轻声说:“那我去睡了。”

他微微点头。

她正欲重新翻越栏杆,却被他一手拉了回来。

“走正门。”

他伸手替她推开阳台门,让她从自己的房间穿过去。

她抬起头看他,眼底仍是未散的光:“我去睡觉,那你呢?”

他垂下视线,与她对望。那一刻,两人的呼吸近得几乎要混在一起。

“我还有点文件要看。”他别开脸,喉结动了动。

“那我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她问,声音极轻,带着一点试探的温柔。

他沉默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只一会儿。”

她“嗯”了一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窗外的风吹动薄纱帘,城市的灯火被夜色吞没,只剩模糊的金光浮在他们的脸上。

程明笃坐到书桌前,翻开笔记本,戴上的无框眼镜反射着很薄的蓝光,台灯照亮他侧脸的线条。

那种沉静的专注感,让人忍不住用余光欣赏。

叶语莺托着下巴,看着他的脸,那种安静的气息,是她最熟悉的安全感,也是她所有混乱思绪的根源。

“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要散进夜色,“你以后也会记得今晚吗?”

他指尖顿了顿,停在键盘上,没有回头。

“会。”

程明笃看着她,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微微紊乱。

“那晚安,哥哥。”

她笑着说,转身离开,从门走回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程明笃的指尖才微微蜷起。

*

第二天,他们乘小型飞机飞往世界的尽头乌斯怀亚。

天空低得如同琉璃罩,机翼掠过

积雪的山巅,阳光从云层的缝隙倾泻下来,夏日的寒冬即将降临。

叶语莺抬头望着天边,问:“为什么这里是世界的尽头?”

程明笃侧头看她一眼:“再往南,就是无人区。”

那天夜里,他们住在能俯瞰比格尔海峡的酒店,窗外是无尽的风声与浪声,呼啦啦的声音如同成千上万的旗帜在猎猎作响。

她披着毛衣站在窗前,看见远处的雪开始落下,目光落在窗外那片模糊的白上,她一整个夜晚都不愿意入睡,她三年前也看过这样的场景,只不过那时她的想法是……如何能迅速扎进海里,一了百了。

叶语莺不再遮遮掩掩,她发现坦荡一点反而自己内心没那么痛苦。

她好像终于承认了一件事,只要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就能安静下来,不再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