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窝全方位保护好自己后,时寻砰砰乱跳的心脏才逐渐平缓,意识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父亲,我会保护你的。”时岭煞有介事道。
时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带着哭腔道:“你走快点!”
除了他们之外,进鬼屋的还有一对小情侣,比起他们好比宋朝官僚制度的冗杂队伍,两人的进度十分快速,前面隐隐传来女生的尖叫声,掺杂着那男生的惊恐的国骂。
每听见一声尖叫,时寻就哆嗦一下,死死搂着时岭的脖子,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死活不肯抬头,颤着嗓子指挥时岭:“你走慢点。”
新晋坐骑时岭十分配合地慢了下来,可时寻被时岭抱着,仍觉得不放心,又腾出一只手去摸索别人,随便抓到一人就往自己这里拽:“你们离我近一点”
周围传来几声轻语,时寻没有挺轻,扯着嗓子:“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那个”时岭犹犹豫豫地开口,“你拽的是‘鬼’。”
这句话冲击力太大,时寻开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触电一般松开了,哆哆嗦嗦把自己往时岭怀里埋:“我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前面好像更可怕。”季忱忽然插嘴,坏笑着说,“你听他们喊得多惨烈啊,胆子小的过去都要被吓死了吧。”
时寻趴在时岭耳边小声问:“你的触手呢?给我抱一下。”
时岭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也小声回复他:“黑漆漆地放出来容易吓到其他人。”
时岭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时寻忽然感觉有人靠近,试探着摸了一下,又往上摸,用手指描摹对方的五官。
男人十分配合地站着不动,一直到时寻完完整整将人摸了一遍,试探着开口:“季忱?”
季忱公然和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时岭身上的青年调情,随着他的拉拽又靠近的不少,去亲时寻挤出来的脸颊肉,又撬墙角:“我背你?你这样挂着也不舒服。”
时岭警惕地把时寻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松开我。”时寻拍了拍时岭的手背。
“我也可以背你的。”时岭可怜巴巴地挽留。
“你不可以。”季忱“啧”了一声,“你这黑不溜秋的过会儿别人撞你身上都不一定。”
“你骂谁”时寻一把捂住时岭的嘴,“别吵架。”
时岭“唔唔”两声,最后见时寻态度坚决,总算偃旗息鼓。
抱得美人归的季忱走路都飘飘然了,还不忘吓唬时寻:“你往右边看,怎么有人被开肠破肚了?”
时寻像鸵鸟一样把脑袋紧紧埋在季忱颈窝:“我不看。”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季忱无比满意地慢慢悠悠走。
现在的时寻处于万分警惕的状态,感受到季忱越走越慢,催促道:“你快点走,不许吓我。”
季忱无比遗憾地加快了脚步。
一行人很快就追上了那对小情侣,前面只有窄窄的一条木桥,看起来摇摇晃晃,两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加上恐怖的背景音乐,两个人像小鹌鹑似地站在那里,见到他们来像是遇见了救星,伸长脖子翘首以盼,企图学到经验。
军人气质的男人昂首阔步地过去了。
黑皮男人面沉如水,一步三回头地过去了。
看着像时尚先锋的男人步履稳健地过去了。
学者气质的男人如履平地地过去了。
小情侣们看见他们如此丝滑的动作,不免怀疑造景的不真实性,那男生壮着胆子往桥上走了几步,火烧屁股般蹿下来了。
女生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他们!”
“真不是我说,站上去比在旁边看着更恐怖!”男生语无伦次,“那桥真的是悬空的,边上的绳子上还都是划痕,要是断了的话不就摔死了。”
“这只是个鬼屋,肯定不会断的。”女生宽慰男生。
“桥上还有鬼叫!还能感觉有东西在脚下抓!”男生欲哭无泪,“这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