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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出去了。

他只注意到季忱投向他的强烈视线,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床沿的万初尧眼里滑过探究。

或许其他人会忽略时寻这些小动作,但万初尧审讯的犯.人很多,微动作微表情比不上专业的犯罪心理师但绝对够用,时寻的动作表现得像旁边还有个人。

他越发笃定时寻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可一想到时寻的异常与自己开始的忽视有关系,又有点内疚。

“‘万初尧’悔意值上升至70。”

粥还烫着,舀出来的时候时寻没拿稳勺子,不小心溅到了手背。

右眼皮跳得厉害。

将粥喝完,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要给万初尧送药的金可徽,他没多想,手一伸:“我来吧。”

金可徽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将药膏递给他。

一个毫无情感根基的联姻对象,主动提出要给未婚夫上药。

时寻也没想到这一点,他甚至没想过自己需要帮万初尧涂药,不过万初尧倒是没有表现出抗拒,干脆利落地脱了上衣。

背后的伤疤交错纵横,多是擦伤,但数量多,看起来极为可怖。

时寻想起今天早上看见的,季忱的宽阔的背部。背肌被练得狠漂亮,疤痕不多,但上面满是红色的抓痕。

他脸一热,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背对着他的男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明显绷紧了,肌肉线条愈加分明。

时寻犹豫再三,还是将疑惑问了出来:“少将的伤看着让人心疼。”

万初尧心念一动:“包括你吗”

“万一是万少将自己摔的,我心疼岂不是可笑?”

“不是。”万初尧吐出一口浊气,“有艘船在快要靠岸的时候着了,我去救人,受了点伤。”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却听青年来了兴致:“少将真是关心下属的好领导。”

“我”万初尧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是赎罪。”

“赎罪?”时寻揣着明白装糊涂,万初尧怎么可能听不出他想知道什么,只当是对方关心自己,犹豫几秒还是开了口。

于是时寻如愿了解到了季忱的过往。

肺部受伤只要治疗及时,存活概率很高,当时季忱先让队友下了船,自己却因为失血走不快,当船只爆炸的时候,他刚走到甲板。

火光照亮了那张苍白的脸。

万初尧心中有愧,第一时间想去救人,却被队友拦了一下,对于他们来说,战友牺牲固然可叹,但减少伤亡才是第一要义。

“如果我能早点进去,或许他还有救。”万初尧说,“去医院后他只坚持了几个小时,最后的话是让我把他埋在我们闲谈时提过的地方。”

季忱坐在沙发上,脸色晦暗不明。

如果他们当初听了季忱的建议再检查一遍船舱,如果他们能留一个人在驾驶舱,如果他早点将季忱就出来,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太多个如果构成了美好的幻想,可现实无法被改变。

时寻草草给万初尧上完药,将人三言两句打发了,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季忱。

季忱不笑的时候表情阴郁,那双黑洞洞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时寻小小地害怕了一下,和他撞了撞额头:“你似乎很不开心。”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季忱垂眸望着他。

“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时寻回答,他能感受到搭在脖子上的手指冰凉,并且在一点点收紧。

“死的是我,受伤的是我,如果疼痛能得到你的怜惜的话,我比他疼多了,你凭什么将心分给他?”季忱扼住他的脖子,虎口挤压着他的气管,“船要靠岸了,我只能掌舵,任凭血从胸前流出来,怎么流都流不停啊,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缺氧让他不自觉掰男人的手。

季忱却忽地松开了,将人死死箍进怀里,很用力,像是要把两人的骨头强行拼在一起。

“我听不见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