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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扇子般的睫毛铺在脸颊上,呼吸很轻。

“你发烧了。”

时寻勃然大怒:“你是不是进去了?!”情绪太过激动,时寻岔了气,咳得昏天黑地,吓得季忱又是拍背又是递水,被子又往下掉了不少,细棱棱白生生的手臂抓着季忱,软绵绵往下掉。

“真没有。”季忱将手臂往下送送,好让对方继续抓着他,“君子一诺重千金嘛。”*

“你是君子?”时寻冷笑。

“当然了。”季忱试图举例子,“昨晚是不是你让我停下我就停下了?”

时寻脸颊飞起薄红,俨然是被气得不轻,“我让你停你就真停?”

“听你的话也要挨骂,不听你的话也要挨骂,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为非作歹。”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不许。”季忱伺候时寻把药吃了,吃昧道,“他们凭什么喜欢你?”

“有本事你去管他们。”时寻冷笑,“无能的丈夫。”

季忱手一顿,碗“哐啷”一声砸到地上,他也顾不上收拾,喜形于色:“我是你的丈夫!”

“”时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觉得危险,默默转了回来。

季忱沉浸在新获得的“丈夫”这个光耀门楣的荣称里,乐颠颠地把碎碗收拾了,又要给时寻上药,被足尖点了点胸口。

青年羞得眼睛都红了,细长的眉毛蹙起来,多情的狐狸眼微微瞪大,嗔怒道:“滚开。”

白嫩的足尖还抵在胸口,季忱摩挲了几下细伶伶的脚腕,笑嘻嘻地掰开时寻的腿,抹了药,凑上去亲亲生闷气的时寻,“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小臂上多了个新鲜出炉的牙印。

季忱对此非常自豪,觉得前辈们说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句话非常正确,故意露出满背的“勋章”在时寻面前乱晃,被羞愤欲死的始作俑者一枕头砸了出去。

他只好委委屈屈地在门框外偷摸看床上的青年。

遮光帘被季忱拉开了,另一层薄纱似的帘子仍拉着,丁达尔效应将阳光分成一绺一绺,像是黄油在地板上融化。

空气都仿佛弥漫着甜香。

房门被叩响。

时寻说了句“请进”,门被推开了,果然是万初尧。居家的万初尧穿着白T,套着一条黑色短裤,像是休假的大学生。

“少将,你怎么来了?”青年看起来有些惊讶,想要从床上起来。

万初尧将人按回去,没有纠结称呼问题,没话找话:“身体不舒服吗?”

“有点发烧。”

“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低烧,估计昨天被雨淋的。”

万初尧先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在静默中,忽然开口:“傍晚还没好的话找医生看看吧。”

时寻摸不准他想做什么,推辞说家里有药,万初尧还是坚持,时寻只要答应了。

“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不过习惯了今天天气很好。”

“对,完全看不出昨天下大雨的痕迹。”

两人无话可说,尴尬在空气中蔓延,时寻找了个借口:“我去厨房看看。”

“让厨师给你备了粥。”

时寻时常因为病痛吃不进有油水的东西,万初尧便叫厨师每天炖粥,不管时寻喝不喝,总不至于饿到。

“万少将费心了。”时寻客气地表示感谢,套了条裤子下床。

腿根涂了药,黏黏糊糊地,又被季忱磨得疼,时寻每走一步,就在心里骂季忱一句。

等慢吞吞挪到门框,季忱赶忙上前,想要扶他。

有万初尧在场,时寻不好多做动作,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滚。

“你真的可以吗?”季忱表现得忧心忡忡。

时寻脚步未停:“当然。”

“你的心声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青年脚步一顿,装作没听到,若无其事地挥开粘人精季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