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痛得不能自抑。她只是为了云述放弃报仇雪恨,能在修真界保全自身,安安稳稳地活着。
玉姜道:“还疼不疼。”
云述摇头:“本来就不太疼。”
忽而,玉姜在他肩颈处的伤痕上落下了轻之又轻的一吻。
云述浑身一颤。
他听见玉姜说:“这也是我的心愿。云述,无论到了何种境地,比起报仇,你好好地活着最重要。”
云述握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她的指节,嗯了一声。
药浴一连泡了半月有余。
云述的眼睛依旧不见好转。
自眼盲之后,他哪里也不去,只待在玉姜的身边,仗着看不清,做何事都要玉姜扶着,时刻形影不离。有时他的要求过于过分,连喝口茶水都要玉姜亲手递给他。
明知他是故意为之,玉姜也还是纵着了。
清晨时分,露水沾衣。
玉姜领着眼盲小狐狸往断崖后的山林中去。
弯月仍在梢头,风很凉。
云述将她的衣领拢紧,问:“来这儿做什么?”
噬魔渊的暮春已至。
在出翁到来之前,这里寸草不生,但有这个老树精在,暮春时节竟也有一连片的小花开了,各色交织,花枝摇曳。
玉姜很是愉悦:“我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噬魔渊有花开。昨夜我偶然发现,竟真的有了,不枉费用灵力护了这么久!所以带你来瞧瞧。”
云述感知到她语声中的轻快,随之笑了:“那倒是可惜,我看不见。”
玉姜道:“可是很香啊!你能闻得到。”
云述闭眼感受了一会儿。
花香幽微,并不明显。
顺着他的呼吸,将他的身心全部占据的,只有玉姜发间的香气,竟比这遍地的花还要动人心魄。
他无心赏花。
日出的那一瞬,碎金自云层流泻,映在她的眉眼。
云述倾身吻了过去。
正在拨弄花瓣的玉姜被他着猝不及防的举动惊住了,甚至忘了回应。
分离稍许,两人对视。
“你的眼睛……”
玉姜轻轻抚上他的眼睫,动作轻如飘絮。
指腹温热的触感让云述一怔,旋即覆上她的手,慢慢收拢在手心。他嗓音很哑:“昨夜就好了。”
“那你还……”
“我喜欢你时时牵着我。”
若能一直与玉姜黏在一处,他情愿自己自始至终都看不见。但方才日光太好,将她衬得过于美好,他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唇角触碰时,他心跳如擂鼓。
这次是他主动。
吻得生疏又没有章法,倒是让玉姜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和拘束。
“云述。”
“嗯,我在。”
“云述你这个傻子。”
玉姜被这只狐狸精勾得心浮气躁,她的双臂忽然缠上他的脖颈,倾身回吻。唇齿相磨之间,气息乱成一团,分不清是谁的。
两人滚在花丛里,晨露湿了衣衫。
花瓣落在她的眼睛上,云述俯身去吻,一寸寸往下,未曾疏漏半分,认真得让玉姜心尖发颤。
他的掌心很烫,挨着她冰凉的肌肤,触感陌生得让彼此都有些不安。可这点浅淡的不安很快又被更炽烈的亲吻覆盖了。
心跳声和呼吸声充斥着她的思绪,让云述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甚至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许是衣带。可越是紧张生疏,他越觉得这衣带与他作对,似乎是像打了结。
玉姜闷声笑,他却红了耳,有些负气:“你,你别笑。”
“是这样。”
衣带在她的指尖宛然如水柔顺。
被抽去的腰封和衣带混乱而潦草地被扔在一边,他的动作却是急切中不乏轻柔,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他紧紧地抱住玉姜,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颈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