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地问,“你说,会是沈家的人吗?”
沈家......沈家除了沈余音,全都血染断头台,可沈余音又在哪里?
秦砚不怕事大地继续分析道:“我猜,会是沈家的孤魂。”
“阿砚,够了。”
“你也知道够了?”秦砚莫名笑了,像是故意要给某人脱敏,笑意难测,“沈家的案子结了,没翻案的机会,大都督也......”
话未讲完,贺斐之忽然伸手拽住秦砚的衣襟,将人拉近自己,面上没有愠气,但话里含了警告:“有些话要适度,别再提第二次!”
绯红的官袍皱了一大块,秦砚抬手掸了掸,转头看向正趴在小窗前盯着他们的阮茵茵,“小鬼,信我的,离这冰块远一点,不解风情还冥顽不灵。”
阮茵茵不知他们在讨论哪桩案子,甚至不知沈骋是谁,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贺斐之的愠怒。
马匹在下马石前停住,贺斐之率先下了车。
秦砚紧随其后,临走前不忘叮嘱阮茵茵老实呆在车里,不能乱跑,“宫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记住了?”
阮茵茵点点头,远望着一群脚踩皂皮靴的官员走进宫门。贺斐之汇入其中,身姿如柏。
早朝之后,官员们去往各自的衙署,秦砚也带着阮茵茵前往大理寺库房。
库房的窗子很窄,别说阮茵茵,就是一个幼童,也钻不进去。
“那就是监守自盗了。”
秦砚抽出一把椅子跨坐其上,手肘杵在椅背上,让人将负责看守库房的一众官员叫了过来。
官员们品阶不同,身穿不同颜色的官袍,个头也高低不一,阮茵茵站在秦砚身后,视线从那几人身上一一扫过,视线落在最右边的官员身上。
比起身高七尺、八尺的男儿,那官员身量实在不出挑,却胜在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总之,会是人群中最先被注意到的一类长相。
“说说吧,你们昨晚都在哪儿逍遥快活了。”
秦砚将折扇插在后颈,一副闲聊的架势。
众官员一一道出昨夜所去的场所,轮到那唇红齿白的从六品官员时,秦砚嗤笑一声,耸动起肩膀,“你说,去哪儿?”
“回少卿,下官昨儿下值后,去了新开张的醉金楼。”
其余人憋住笑,醉金楼可是青楼,即便比柳巷花街清高一些,也说明他是去寻花问柳了啊。
“韩绮,你能耐啊。说说,皇城中有你多少相好?”
名叫韩绮的官员点头笑笑,“下官只是怜香惜玉。”
秦砚懒得扯皮,又提了几个问题后,将人屏退。
等他们全部离开公廨,阮茵茵问道:“秦少卿,我能回去了吗?”
“急什么,不是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关我什么事呢?你不会是有话要对我讲吧?”
“挺激灵啊,听说过殊兴二十六年沈骋的案子吗?”
阮茵茵摇头,“为何跟我提这个?”
“既是贺斐之身边的人,该了解一下他的过往。”秦砚让人送来热茶,有长谈的意思。
殊兴二十六年,鞑靼犯境,辽东都指挥使司向朝廷发出增援的请求。
彼时,内卫三大营是皇室的守备兵力,可出征各地。
先帝委任贺斐之的父亲、三大营总督贺敬挂帅,统领十万大军远赴辽东。
贺敬麾下皆是猛将,尤沈骋最为骁勇。
为了速战速决,贺敬令沈骋带五千精锐为先锋,引敌军深入沟壑,再瓮中捉鳖。
然而,此战竟然败北,五千精锐全部战死,唯有沈骋满身狼狈地返回帅帐,直呼所配的兵器存有问题。
幸得贺敬是老将,在首战失利的情况下,凭借绝妙战术力挽狂澜,与辽东将士共同击退了敌军。
可那五千精锐不该全军覆没,先帝勃然大怒,下令追责。
统帅贺敬、先锋沈骋,以及负责审核兵器的工部尚书宁坤,皆接受了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