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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徕懒得搭理她。
“原司令,我,我不明白,您到底为什么要帮我。”突然被位高权重的人眷顾,陈有诚说不慌是假的。
“我刚才的确是要取笑你来着,但突然被你母亲的事迹感动到了,她拿命教出来这么个好女儿,必然不舍得看到你被品行低劣的人所污蔑伤害。”原徕轻笑了一声,“帮你一把不过是正义使然,你不用多想。”
陈有诚为人虽木讷一根筋,但不傻,真话假话她还是听得出的。
“我知道了。”她红了眼圈,也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原司令,我为我最开始对您说的话道歉。”
哪个日理万机的人会浪费时间亲自对一个不知姓名的小喽啰落井下石,明明只要抬抬手,多的是人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小喽啰了。
幸好原徕不计较,也幸好陈有诚反应得够及时。
记下陈有诚提供的信息后,原徕又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陈有诚,我虽然答应了帮你,但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还是得看你自己。”原徕语气骤然严肃起来,“别的不多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能再诚实一点吗?”
“这是什么意思?”陈有诚没听懂。
“明明没有证据,你为什么一口咬定B区士兵身上带有违禁品?”
“我没有撒谎,我亲眼看到了他——”
陈有诚猛地止住声。
“陈有诚,你应该还有亲人吧。”
“还有个妹妹在念书。”
“那你知道开除军籍的后果是什么吗?”原徕淡定地喝了口水,“开除军籍对军人来说是最严重的处罚,一旦被开除,你这几年来玩命累积的高额退役补偿将会清空,连入伍前奖励的万把块钱也会被追回,军部会否认你的参军事实,将你的违纪行为严格记录在案,并且,广而告之。”
陈有诚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工作偶尔出现失误大家都能谅解,最多就受点不痛不痒的小处罚,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沦落到开除军籍的下场,对吧。”
原徕垂下眼眸,话中的意思只有她和陈有诚能听懂。
这场对话绝不可能是完全密不透风的,有些东西点到即止就够了。
如果陈有诚一如既往打死不肯松口,原徕也只能将她开除军籍的处罚变成主动退役,并派人手去保护她。
如果她能听懂,并愿意配合的话,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好解决很多。
“陈有诚,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能再诚实一点吗?”
陈有诚咬紧了牙关,整张脸都憋到铁青。
【阿诚,有人富而无信,有人宁穷不折,阿妈不望你大富大贵,只盼你坦荡清白,诚实做人。】
“能。”
“我能”
“原司令,我能!”
陈有诚抬手抹掉在不知不觉中落下的泪,毅然给出了铿锵有力的回答。
她全都听明白了。
原徕问她是否有亲人,既问是否,更是在问要否。
陈有诚摊上了不得了的事。
她再转不过弯来,明天离开基地怕是就没命了。
第一回她选择当个本分诚实的人,妈妈没了。
第二回,她不敢了。
“原司令,谢谢你。”
原徕听到这句道谢,面无表情地结束了通讯。
她将光讯表还给简秋,转头就用自己的东西联网找上了基地外的人。
“十分钟内给我找到这个人,让他老老实实撤诉并澄清陈有诚盗窃的事。”原徕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周身气压低得可怕,“不肯听话,你就直接跟他说,是原徕要他这么做的,是A区军事基地副司令原徕要求的!!”
本来想问点什么的简秋,看到原徕阴沉如墨的脸色后,吱都不敢吱一声。
余独白更是全程透明到底,除了偶尔小心翼翼地帮原徕往杯里添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