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陈有诚。”
“耳东陈,是否有,守信诚。”
检查员的声音一如当日般平静,听不出半点懊悔难过的情绪。
“这介绍还挺有意思。”原徕挑了下眉,“就是不知道是否人如其名。”
对面又不说话了。
“怎么,很难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陈有诚听到这话,一点点攥紧了不属于她的光讯表。
只留有一扇门的四平米禁闭室,逼仄,阴暗,沉闷,关得她快要喘不上气了。
“我能认得出您的声音,原司令。”陈有诚终于开了口,“我知道我那一日阻拦您进基地的行为很不识相,但我都是按规矩办事,所以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也不觉得我需要向您道歉,您也实在是没必要为了这件事特意浪费休息时间来嘲笑我,毕竟等到天亮之后,我就——”
“回答我。”
原徕冷声打断她那一大段狭隘的揣测,绕回到第二个问题上面。
陈有诚愣了一下,仿佛被冻结的脸终于出现了别样的神情。
她有些难堪,语气却很坚定:“我从未愧对过我的姓名。”
“那入室盗窃是怎么一回事?”
“我此事属实。”
“哦?你所定义的诚实守信怎么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样啊。”
“我的确偷盗过别人的东西,但是我后来主动归还并道歉,对方直接撤销报案原谅我了。”陈有诚惭愧地低下头去,艰难地说出此生唯一一次违背良心犯下的过错,“我以为,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对方过了几年突然拿着我偷东西的证据起诉我”
“等一下,你主动归还了?”
“是的。”
“你偷了什么?”
“金项链。”
“理由。”
“我,我当时很缺钱。”
“好手好脚的赚不到温饱钱?”
“不是的,是我妈妈生病了,我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给她做手术。”陈有诚的声线越来越抖,崩溃的情绪终是决堤,“我不想偷的,我也不想偷东西的啊,我就算一天连着打三份工也没办法在有限的时间内筹到十几万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偷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把东西还回去了?”
“我妈妈发现了,她把我骂了一顿,让我把东西还回去好好跟人家道歉。”
“那她现在?”
“她死了。”
刚刚的陈有诚明明有种山洪暴发的浓烈绝望感,提及母亲,她忽然像是被定格的画面,一切都归于死寂。
“因为拿不出钱,她躺在家里活生生痛死了。”
“抱歉。”原徕缄默片刻,给陈有诚空出一点时间来整理心情。
讲真的,就算那条金项链侥幸留下来了,陈有诚也凑不齐十几万。
陈母如果没有强硬要求她归还,那么已经有过第一次盗窃行为的她,必将会为了钱进行第二次,第三次。
生命和道德时常成为并列的选项,而做选择的人,往往都是穷人。
“大概的情况我了解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从偷盗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快五年了。”
“那就是还在追诉期啊,难怪。”原徕已经大致推测出了背后事件的原貌,紧蹙的长眉松了些,“你听我说,东西既然已经归还,对方也明确表示了谅解,但时隔多年他们又恶意起诉,八成是仗着你没有归还的证据,只要能够想办法证明他们是在说谎,你就不用受处罚了。”
“可是我的确盗窃了”
“闭嘴。”
陈有诚安静了。
“将他们的姓名住址告诉我,我派人过去友好交涉一下。”
原徕说完这句话后,瞥见简秋一脸惊恐,当即用眼神威胁她把嘴闭紧。
【老大,别做傻事啊!】
简秋费劲地比着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