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锁,盯着那糕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拈起一小块,几乎是囫囵咽下。
“好了。”他声音紧绷,“你可以离开了。”
谢凝夭却并未起身,反而从袖中取出那枚并蒂莲香囊,递到他眼前:“这个,你也一并收下吧。”
沈言白看清那香囊,眸色骤然转冷,语气染上薄怒,道:“你私自下山了?”
谢凝夭浑不在意地耸耸肩,道:“不然呢?你以为这些甜点是从天而降的?”
“谢凝夭!”沈言白的声音陡然拔高,训诫道,“仙门铁律,弟子未经许可不得私自下山!更不得私携外物回山!”
谢凝夭平静地迎上他含怒意的目光,反问道:“那为何你可以?”
“为何其他弟子可以?”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质问道:“因为你是仙门首徒?因为他们是世家贵胄?而我,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弟子?”
“既然这许多人皆可不必遵守,这规矩为何存在?”
“还是说”她微微倾身,“这些规矩,本就是默认了,只用来约束如我这种的人?”
沈言白被她一连串的诘问在愣原地,一时语塞,喉结滚动了一下才道:“我下山是奉命行事。”
谢凝夭轻轻颔首道:“我知道,我下山,亦是有事要办。”
沈言白瞥了一眼那香囊,语气带着一丝烦躁,道:“这些甜食香囊,也算事?”
谢凝夭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给你的东西,于我而言,便是头等大事。”
“胡言乱语!”沈言白猛地拂袖,耳根那抹未褪尽的红似乎又深了些,“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再私自下山!”
谢凝夭沉默片刻,夜色在她眼底沉淀。
她最终点了点头,应道:“好。”
反正她究竟下不下山,沈言白又如何能时时刻刻知晓?
见谢凝夭顺从地应下,沈言白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稍缓,语气也渐渐软和下来,道:“以后也不准入夜后来我居所。”
谢凝夭偏头看着他,道:“那我白日里便可以来么?”
沈言白刚平复几分的语气瞬间又被点燃,语气加重强调道:“无论是白日还是入夜!谢凝夭,你都不准随意踏足我的寝室!”
他实在难以理解,谢凝夭的所思所想为何总是与世俗常理背道而驰!
一个女子,怎能如此随心所欲地闯入男子的居所?
谢凝夭见状,倒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只淡淡回了声:“哦。”
她心中自有计较,答应归答应,做不做得到再说。
沈言白还想继续申明诸多“不准”:“你以后也不可以”
谢凝夭:“”
她心底涌起一阵烦闷!废话真多!
再不容沈言白多言,谢凝夭出手拈起一枚糖糕便直接塞进了沈言白微启的口中。
吃吧你!少说话!
沈言白猝不及防被噎住,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咳,瞬间涨红了脸。
谢凝夭趁他错愕间,迅速将那枚并蒂莲香囊强硬地塞进他掌心。
“好好带着!”她语气不容置喙,“不准扔了!”
她又从袖中掏出几乎一模一样的一个香囊,在他眼前一晃,“即便你扔了它,我这里还有,若都扔了,也无妨,总还会有新的送到你手上。”
沈言白:“”
这般无赖幼稚的行为,他沈言白自出生起就未曾见识过!
谢凝夭倒真从某种程度,填补了他幼年缺失的某种新奇体验,一丝极其细微的,甚至被他忽视的隐晦情绪,似乎在心间悄然漾开。
谢凝夭将那一堆如小山般的油纸包全数推到他面前,道:“这些,都得吃光。”她加重语气,眼眸微眯,“不准分给别人!”
话音刚落,她根本不等沈言白应允或是反驳,身形一旋,便如灵燕般轻盈地跃出窗口,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沈言白看着桌上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