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廖岑寒大胜利(3 / 4)

案已经履行了很多年,从第二年过年发红包时,柳轻绮就把这些钱交给方濯保管,俨然把他看做了一个移动的有血有肉的储钱罐。方濯花钱有数,又没什么消费欲望,钱基本上都是放在屋子里留着下崽儿,一生生一窝,年年比年年多。

柳轻绮呢,虽然手上的钱不能说留不住,但他的房间里总是闹鬼——明明不下山,也不去集市,可钱就是莫名其妙地每日都在减少,直至一月过去重回原始时代,又得等待着从魏涯山那边发下来的月薪。他屋里的东西也在与日俱增,小玩意儿新衣服新话本新日用品……有一次方濯去他屋,甚至还在桌上发现了一床新被褥。这些都是在某一日他突然发现自己又没钱了、开始复盘最近到底都添置了些什么时才发现的,一堆堆放在一起,几乎没用过,但是临了了去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山花的钱,却没有任何印象。

柳轻绮是个很大方的人,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是个神经病,并且痛改前非,将钱都给他会管账能节省的大徒弟存着。于是方濯又一跃而成他的专属管家兼移动钱庄,钱全放在他那里,有需求时再来找他要,也不存在不给的情况。故而柳轻绮依旧活得很潇洒,只是确然有效地制止了随便乱花钱的行为,让月末的他感觉到非常欣慰的同时,也让魏涯山喜极而泣,掉了两滴眼泪。

不排除这就是魏涯山非常、十分、特别、格外喜欢方濯的原因,毕竟倘若他想非常喜欢一个人,其理由必定跟钱有关。

方濯收了红包,两人聊了一会儿。他是直接从柳泽槐那边出来去的灵台门,所以剑一直带在身上,话题无论如何都和剑有关。不过柳轻绮提了伐檀两句,就不再怎么说了,两人又说了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廖岑寒和唐云意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脸被冻得通红,嘴巴里还呼哧呼哧往外穿着白气,眼眶像是冻肿了,乍一看,狼狈得不像是平常一对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反倒像与父母吵架负气出走住在桥洞下的傻儿子。

柳轻绮一瞧着他们就笑了。他探过身,凑近了一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下了结论。

“下山了。”

“师尊厉害啊。”

廖岑寒笑嘻嘻地拉开凳子坐下,将围巾拆了下来,往桌上一放,长呼出一口气。

唐云意在旁边嘿嘿直笑。方濯抬手揽了他的肩膀,将热水塞到他手里,问道:“什么事这么乐?”

“下山陪着守月看了眼乔大叔,这会儿回来了。”唐云意捧着热水咣啷灌了两大口,鼻头被润湿了,水牛似的猛喝。廖岑寒在一边笑着挠头,也不说话。但就这么一个动作,方濯就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什么事,当即心里如明镜似的,冲柳轻绮使了个眼色。

只是他忘了,他懂,柳轻绮却不懂。他可不知道这其中弯弯绕,也不知道他手下这帮小徒弟是否情窦初开、已有心上人时时刻刻挂念着。由是眨眨眼,又把眼色给方濯甩了回去,示意让他解释一下。

方濯一愣:“没跟你说吗?”

柳轻绮也一愣:“你跟我说什么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盯了一会儿,方濯才如梦初醒,猛地想起自己压根没跟柳轻绮提过这事儿,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廖岑寒抓着水杯一个劲儿地喝,喝得比唐云意还猛,当师弟的看上去是一路奔波确然是又渴又冷,他却就好像半辈子没喝过水一样,喝得又凶又急。

方濯最开始看着好玩,但看着看着就害怕了,感觉再喝下去,估计这大好的夜晚廖岑寒能喝死在这热热闹闹的喜气洋洋的氛围当中,安详地去掉。为了维护振鹭山同门们庆祝新年的正义,方濯决定出手。他看准机会,在廖岑寒提起水壶又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第八次热水之后,一把夺了壶去,塞到桌子的最另一侧。柳轻绮有热闹看,却又不知道热闹到底是什么,早就抓心挠肝。他忙问道:

“到底怎么了?”

“二师兄喜欢老乔大叔家的闺女!”唐云意大声说。

柳轻绮眨眨眼,张了张嘴。他看上去很吃惊。

方濯一下子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