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方濯道:“你还不服气?”
“不服,”姜玄阳道,“此次不过是被你偷袭得手,自然不服。”
他抬起头,方濯居高临下地看下来,两人静静对视一阵。方濯一抬手,将枪尖从他肩上骤然移开,随手往擂台上一插:
“好,那我便打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两人体力到了现在已经有了极大的消耗,按理来说,一般的擂台赛到如今,也是该运用各门派绝学的时候了。可两人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姜玄阳站起身来,气都来不及喘一下,提刀便上,转瞬便劈到方濯面前,脸颊两侧肌肉因为牙齿紧咬而微微鼓起,双目因为疲累而被浸染了汗水,湿透了眉睫,也使他的双眼战得微微发红。
方濯一枪挡住他的攻势,手上枪柄轻轻一转,便卸了力。他边打边后退,从开始的以攻为主到如今突然开始防守,倒是也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姜玄阳吃了他太多亏,深知此人的思维和路数绝对不能用常人的习惯来进行考量,知道方濯并不是被逼后退,而绝对是有后手的。
由此,他更是不敢放松身心,手上动作欲急,招招潮鸣电掣、势不可挡。而方濯并没有要反击他的意思,只手上长枪依旧进行格挡,偶尔横过枪尖来刺向他的胸口或者是眉心,但也不是杀招,似乎只是缓解一下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小臂肌肉,双腿交替后退,一刻未停,一直到了擂台边缘。
两人手上动作不改,姜玄阳长驱直入,而方濯严防死守。脚步在擂台边上不停地打着转,似乎要引着他擂台一圈游,姜玄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谨慎,但却也不愿意放过这大好机会,一刀横扫而下,眼看着方濯仰身躲避,上半身已经探出擂台,当即抓住机会,长刀高高扬起,正欲劈向他的胸口,却突然感觉到面前一黑,紧接着手腕一痛,一只脚踹向了他的腕骨,姜玄阳一时吃痛,长刀险些脱手,整条小臂都被踹得微微发麻,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再度将刀重新握紧,却明白方濯到底要为什么这么做了。
擂台的一侧不远处放着一只兵器架,但却并不适合让选手作为兵器来使用,只是放那好看,甚至上头还拉着一条横幅,“仅供合影”。估计是得等谁想要在此留念,便到这兵器架旁边摆个耶,或者呼朋引伴地画个心形,叫一个一张画几枚铜板的画师进行一番草率的速写。方濯半个身子探出擂台,抬手便要去拿兵器架上摘兵器,姜玄阳暗地里知晓不好,忙纵身上前,一刀劈去,却被方濯单手抬起长枪挡了。
而兴许是他危机感太强,这一下反而打出了比以往要沉重得多的威压,方濯手上的长枪应声而断,散为两截,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枪断了,可是方濯的计划却已经成功,他从兵器架上一抬手顺便抽了一根棍子下来,上半身还没来得及直起,手上一柄长棍便横扫而出,骤然顶上姜玄阳的刀锋。
他起身,提棍而上,贴着地面横劈而过,抬手之时正巧撞上一个撩刀,棍与刀锋对撞瞬间,姜玄阳手腕轻抖,这一劈便在极小范围之内追出了连续三招,滚烫的热浪之间劈出了些许盈盈火星,两人这番打了两回,方濯招式虽凶,步步紧逼,可到底是一把粗制滥造的长棍,尚未坚持十招,手上棍子便在姜玄阳迅猛的攻势下化为数段。
这观赏用的兵器不愧是观赏用的,连那看门的用的普通长枪都不如,脆得要死。但方濯尚有后招,此刻二人已经再度逼近了擂台中央,方濯故技重施,想要去兵器架上再挑一把,可姜玄阳却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横刀侧身而上,挡得水泄不通,方濯两手空空,只靠手上格挡与脚底规避,他一咬牙,提气轻身,趁着姜玄阳起刀欲上挑时一脚踩上他的刀锋,顺势攀上擂台赛龙头,随即踏着那杆子一蹬,便翻过姜玄阳,一跃而到兵器架旁,又顺手挑了一把戟。
姜玄阳而也已欺身而上,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两人再度战到一起。
姜玄阳喘着粗气,汗流了一脸,咬牙道:“这个好!同枪法差不多的路数,你在振鹭山主修的枪法?”
方濯哼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