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演武台,要么是被人家一枪一剑顶住要害,被逼到演武台边缘,正欲反击时一个重心不稳,大头朝下摔了出去。
解淮喜欢他这种倾心于武学又积极向上的弟子,由是虽然不说,但格外欢迎他。可倾天门再怎么给他开绿灯,方濯到底还是观微门的弟子,学不得解淮的全部武学,故而大部分兵器还是靠他眼观所得,自己闷在屋里对着一本枪谱棍法一遍遍地研究,有时便从夕阳西下一直看到天光破晓,便这样过了一夜。
也正因为如此,姜玄阳劈刀而上,两人站在一起,却又叫方濯一枪顶上他的肩膀,抬脚似要踹向他的小腹,二人目光交汇之间,浑似即将撞出熊熊火光。姜玄阳咬牙切齿,目光一座高山似的起伏不定,鼻尖蓄了一层细汗,口中道:
“你这是何方的打法?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那一脚让他给躲了,回身提掌便上,方濯也不贪那一下,脚底扎入擂台之中,就此骤然一拧身,以枪杆对他那一掌,抬手成点穴状,又要去碰他的脖颈之后。他喘着气笑道: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方家自己的打法!”
“你这枪法总该有一套名字,”姜玄阳一手擎住他的手腕,可尚未抓牢,便被方濯一横手掌错开了。随即胸膛之上骤然贴了一拳,这一下用了大力气,一道凛凛拳风尖刀似的将姜玄阳横穿而过,整个上半身一耸,肩膀随即被方濯推了一掌,借势将他横拍而出,险些便要落下擂台。
姜玄阳在原地滚了两回停下,刀柄直入地底,又很迅速地爬起来。两人对击数掌,方濯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姜玄阳的路数,可姜玄阳却目前对于方濯依旧算是一无所知。如果二人的对决将会在大屏幕上展现,那么便将发现方濯的攻势其实确实是杂乱无章的,与姜玄阳的路数有着天壤之别。
个中理由自然也是显而易见。姜玄阳只修刀,而方濯修剑不修枪。他所有的打法都只自己随心所欲琢磨出来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必考量这一招是否需要收势,也不必去想按照枪谱这样抵御接下来又将作何打算。他不是那么懂,就变数无数,又不是那么了解明光派的刀法,便又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他和姜玄阳的切磋之中几乎没怎么躲过,所有的招数都是实打实地用两只手臂硬生生地撑下来,手指在枪杆的磨砺之下已经有些发红,掌心牢牢贴蹭于长枪之上,额角淌着汗,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功夫。
他微微一笑,放了点儿声音道:“你真想知道?”
姜玄阳一把将刀提了出来。他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可方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提枪迎上,二者砰得一声碰撞到一起,却不妨碍他口中笑道:“这套枪法叫‘胡说八道枪法’!”
他又将枪一压,趁着姜玄阳侧身躲避的动作,一掌拍上他的手腕,两人手上对了两招,方濯使了个虚招,看似要去点他小臂,动若雷霆。姜玄阳当即立断,一扭手腕,手上是与方濯相错而过,可却正着了道,方濯猛地提枪而上,如夜歌刺月一般直取他的脖颈,姜玄阳只来得及一侧头避过这致命的一枪,可却在即刻间,一枪尖便压在他的肩头,登时有如泰山压顶,方濯双臂肌肉骤然一紧,手背青筋横起,猛地便将他的双膝压软了。
方濯一拧身,单手执枪,将那枪尖又往下压了两分,另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发,笑道:“这一招叫‘瞎编乱造掌法’!”
姜玄阳怒道:“我看你便是胡说八道、瞎编乱造!我拿阁下当对手,可阁下却将我做玩笑!”
“我将你做玩笑?”方濯眼睛瞧着他,枪尖还死死顶在他的侧肩上,人微微笑着,眼神却猛地沉了下去,“若没你在观景台上说那句话,我也不必来与你交这番手。兄弟,是你侮辱我在先,现在却反咬一口,妄图毁我声誉。你敢在这数位修真界英杰面前大声说出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吗?”
姜玄阳目光沉沉,自知理亏,不再言语。他咬着牙,还想要从方濯的重压之下脱身,指节按着刀柄,都泛出了青白,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另一条膝盖不至于也跪地,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