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的肌肉,顺着那一条紧绷的脉络往下摸,直到摸到腰间……
方濯呼吸粗重,头脑昏沉一片,只能任由本能收紧手臂,一只手按着柳轻绮的后腰,把他往怀里压。嘴唇轻轻颤抖着,想要贴上他的,在这迷迷糊糊的意乱情迷中,他完全无法考虑到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又记得什么、遗忘什么。
仿佛唯一能看见的,就是眼前人。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这颗因为极度的喜悦而跳动不停的心。至于这人与心外的虚无,全被脖颈后方和唇上的触感清扫得一干二净。两条手臂蛇似的缠绕在他的脖间,是一种除了在特定时刻从未有机会感受到过的柔软,方濯激动地吻着他,口中含混不清,只知道重复:
“师尊,师尊……”
越吻,那强烈的冲动越要涌上头顶,在四肢百骸不停窜流。这欲望直奔腰下,在血管中汇聚成一股热气腾腾的洪流,让他完全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只一味向着内心最深处的方向奔走。吻着吻着,他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急急忙忙将柳轻绮往怀里一提,双臂用力,正要把他抱起,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臂,制止了动作,随后嘴唇凑了上来,贴近耳边:
“阿濯。”
他的声线是如此低沉温柔,带着旖旎的意味。两人离得太近,方濯能够明确地感受到鼻息轻轻打在肌肤上的感觉。这感受并不陌生,可他又一阵脸热。
“我想问你一件事。”
方濯吞了口唾沫,专注地盯着他。
“你说。”
柳轻绮说:“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你爱我吗?”
“我爱你。”
“那……”他轻声说,“你愿意为了我而死吗?”
如果换个旁的人,也许到了这儿就已经可以发现端倪了。可是方濯不是旁人,他是“内人”。内人就有内人的自觉,内人也有内人的盲目,他两眼一抹黑,耳朵同心一起刺了个对穿,想也不想立即说:
“我愿意,我愿意。”
“乖孩子。”
柳轻绮满意地笑了。像是奖励他的手指轻轻勾着方濯的腰带,作势要往外袍里摸。他的动作突然变得非常精妙而娴熟,手指只消轻轻触碰一下他的肌肤,哪怕隔着一层布料,方濯便会猛地深吸一口气。他如同一只小鸟,被面前的人从容地握于掌心、玩弄于股掌之中,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物什,哪怕可以被摧毁、可以被践踏——
“师尊,别摸我,”他一把把柳轻绮抱起来,侧头去亲,“师尊,阿绮,我,我想——”
他一面将柳轻绮匆匆忙忙往城墙上压,一面急切而喃喃着说:“我愿意,我愿意。你叫我死我就去死,你想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师尊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嗯?你来亲亲我吧,求求你了师尊,我只求你亲一亲我……”
嘴唇贴上他的侧颊,驯顺而温和地亲了亲。被吻过的地方如同火烧,心肝都跟着颤了三颤,方濯仓促地呼出一口气,焦急地将他的双腿抬起放在腰间,一手托着他的身子,只凭本能办事,抬手就要去扯他的衣襟。
却并没有发觉那只揽着他脖子的手已经悄悄地移下去,抚摸着他的脊背,可指间却一闪而过一道寒光。
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带些引诱似的笑意:
“你愿意死?愿意死在我手里?”
“我愿意,我愿意。”
“好孩子,乖孩子。”柳轻绮轻声细语道,“那就叫你快快乐乐地死掉好不好?死了,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必再管、不必再问……你瞧,人活在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只要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师尊心疼你,不想让你再在这人间受苦……”
“阿濯,咱们一起,咱们一起,好不好?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咱们永远在一块儿,永远不分开……”
他喃喃地说着,被方濯不住亲吻的眼睛却突然颤了两颤,流下两行清泪。这冰冷的液体触碰到方濯的脸,令他神思恍惚的一下,漆黑茫然的眼中也隐隐有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