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噩耗(4 / 5)

击吞噬近乎绝迹。如此一来,他连气息是否会消耗殆尽都不必太担忧,只要不长时间对敌,他的两套气息便可以互相补给,不必担心消耗干净。

更何况现在,迅速找到楚惊楼才是首要。方濯一面催动灵息掠去,一面分神感知魔息所在,将蔓城尽收眼底。蔓城此前既能以覃城之名称霸,必然有它的可取之处。此前方濯知晓蔓城大,但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大。从营地赶了快一炷香的路却依旧没有窥见楚惊楼的影子,尽管魔息的若有若无告诉他这方向应当没错,但月色隐约、夜幕深沉,还是给他带来了些许仿佛嗅到危机般的不好的预感。

时至如今,他竟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叫柳轻绮知道他谁也没带就这样独身追击,恐怕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了。

蔓城人流密集,大城一座。房屋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街道狭窄而简洁,一眼望去眼花缭乱。幸而今夜月明风清,这点儿亮让他省去了不少时间。原本的三道微弱的魔息也在夜风的吹拂下渐渐分为两道,一道直指向后方,另一道大约在前方西南角处,虽然模糊,但几番确定下,方濯认为那儿一定有。

他释放出了不少魔息以谋求路径,但也在其中发觉了微妙之处:这两道魔息的来源似乎是不同的。尽管他现在对魔息的来源还是不甚了解,但细分之下也能感知到微弱的区别。西南处的魔息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仿佛只是停留在那里的一只死物,身后的魔息却隐隐有漂浮之势,不知是被风吹来,还是的确有埋伏在后。

幸好方濯大部分时间都是个果断的人。他做出了判断后,不管这个判决是否准确,立即便调转身形拔剑而出,伐檀尚未完全出鞘,一道魔息便已瞬间袭来,正冲他胸膛,被一剑挡了回去。那魔息顺风而来,无声无息,饶是方濯早有准备,却仍险些被打个措手不及,后退一步,险些踏碎脚下的砖瓦。身旁安静如梦,却危机四伏,方濯的指节因为紧紧攥住伐檀而微微发白,他朝着魔息来处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儿空无一人,唯有城墙的灯笼在远处细细闪着微光。

方濯扶着剑柄,又后退一步。由于事发突然,难免感到惊吓,胸口起伏也重了些,可他却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瞄了那来处一眼,便毫不犹豫,纵身而起,当机立断直奔西南处而去。果不其然,在他还没奔出去两步时,身后那道魔息便仿佛移形换影,瞬间离了他十分近。他几乎都能感受到呼吸喷洒在自己后脖颈的感觉,夜风带来隐隐的血腥气堵塞了鼻腔,人仿佛已经在身后。

他的手指抵上剑锋,并不停步,只轻念一声:“去。”那剑锋便如白雨飞虹,倏从指尖跃出,在肩头绕了一圈,好像在寻找目标,下一刻便一头撞去,在他抽身而去时,剑锋与身后虚空倏地撞出一片火星,仿若撕裂夜色,骤然拽出一段闪闪发亮的绸带来。

方濯确定了西南的位置,便不再隐藏灵息,周身淡蓝猛地一闪,人便往前窜了数尺,立即与那剑锋所在处拉开了距离。他心里倒是清楚得很。明白身后那人是谁根本不重要,但凡他出来阻拦,就说明这一定是楚惊楼的人。只要将楚惊楼攥在手里,他便相当握住不败砝码,管身后那个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追上来,他还特意侧身,伐檀出鞘一半,随时预备。但直到他奔到西南城墙处,却也没有等到身后人的追击。而与此同时,他一直牵引追逐的那抹魔息也消失了,方濯身形蹲在原地,一霎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愣了一瞬,猛地回头时,便骤然撞上一团雨云似的黑雾,像一面网,张牙舞爪地往脸上扑。

伐檀被猛地举到面前,剑鞘脱落,手掌尚未完全贴合剑柄的同时,手指已经抵上剑锋,猛地推出一道剑气。强大的应激似的反应不仅让这黑雾瞬间支离破碎,也叫他被一股强烈的蒸气掀翻出去,险些一头撞上城墙。方濯在地上滚了一圈,便立即又翻身而起,此时感觉到有一阵轻风拂过耳侧,不是夜风,而仿佛柳条似的吹拂。这感觉更像是有一只手正抚摸他的耳廓,方濯浑身鸡皮疙瘩一起。他以剑为指,匆匆要砍去,那只手指却哎哟一声,速速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