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闹别扭(6 / 6)

想来愈加伤怀。醒后见振鹭早春,念及病中憔悴,师尊竟不曾多问一句,遑论亲自照料?一时心下大痛,面如死灰,绝望下咬破手指,成血书一封,只想与观微门主就此恩断义绝,了却诀别自身……”

“好了好了,好师弟,停停停,算师兄求你了,”方濯按着脑袋叹气不止,形容枯槁,神思崩溃至极,“这他妈谁写的东西,能给他抓出来吗?师尊修无情道?他就算是要编话本能不能也尊重一下实际情况啊?”

“而且,还有,”他加重了语气,“我和师尊的事情天知地知,呃,你们知我知。谁传到外门的?”

君守月嗤之以鼻:“这还用得着人传?你和师尊整日形影不离,后来你又帮师尊去代课,得罪了一帮人,外门那些人精早拿你俩做足了谈资。你现在听的,不过堪堪一页、冰山一角。瞧瞧,”她从唐云意手中将书抽出来,丢到方濯面前,“有胆子大的,还敢编排你是师尊的私生弟弟,师尊因一时无法忍受才和你决裂。至于因何无法忍受嘛,那自然是——”

廖岑寒见话题好似要疾驰去了什么奇怪的方向,连忙一扯缰绳,打了圆场:“什么地方也好说这话。隔墙有耳,小心被师尊听去了,回来罚你。”

君守月想想也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给方濯解决问题,而不是聚众看他那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的“追随者们”给他瞎编的小黄文。明确了主要矛盾后,君守月立即打起精神,快准狠地给方濯制定了道歉计划,力图要让他在一日之内解决这历史遗留问题,大家既不用忍受他那蔫了吧唧的样子,也不用每天小心翼翼地躲藏柳轻绮那沉闷脸色,再度恢复混日子的其乐融融美好生活,何乐而不为?

“首先,第一步——”

君守月居高临下,双手叉腰,嘿嘿一笑。

“先迷死他!”

方濯:“?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一下被君守月拉了手腕,猛地拽出了门。而君守月也十分有团结精神,秉持着一荣独吞一损俱损的原则,在把方濯拉出去后还转头邀约:

“你们几个来不来啊?”

“来。”祝鸣妤说。

“来!”唐云意蠢蠢欲动。

唯有廖岑寒摆摆手:“不来了。”他一脸遗憾:“朋友们,老祖宗有句话真的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掌门师叔给他安排了一份文书,他自己不想写,就推我身上了,虽然给了钱,但是宝贵的生命就这么被他占用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呐懂不懂。”

“所以大师兄你真的快点跟他和好,他就是因为不去找你才来折腾我,有的师兄只有你一个人做,真的,我恕难从命。”

言外之意就是痛苦地婉拒了。君守月看他眼睛立即耷拉了下去,面容也略带沮丧,明显一副被无良地主抢了耙子的苦大仇深模样,摸了摸下巴。随即道:

“可是我终日在山上,总不了解民间风尚……本来还打算让瑾儿帮忙参谋参谋的——”

话音未落,垂头丧气就要往屋里走的廖岑寒猛地立正站好转身,背挺得溜直,此前那一脸被欠钱似的颓然一扫而空,目光灼灼地盯着方濯:

“大师兄,我去,我当真去!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觉得保卫我观微门下一方和平、人人有责……”

“呸!”君守月笑骂道,“你的文书怎么办?”

“自然有人帮我写。”

廖岑寒盯着方濯不动。方濯蔫了几日,脑子都不太灵光了,硬是与他含情脉脉相对半晌,方才如梦初醒,指了指自己:

“谁啊?……我吗?”

“嘿嘿。”

廖岑寒说。他两步走来,精神百倍地一把揽住方濯肩膀,笑嘻嘻地说:“三七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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