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是散修走火入魔杀了妻子,此事倒也对得上。不然燕应叹不会费尽二十余年,既要寻他柳一枕踪影,又要阿绮父债子偿。但他究竟因何而杀妻,却是无所定论的。若是当年白花门长老当真什么也没做,燕应叹又为何会一经出山便剑指白华、而又为什么会在灵力护障残留中探查出观微剑意的影子?”
沈长梦听着前面还好,听到后面,手便紧紧扣住了桌角,眉眼一沉,强忍着怒意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魏掌门,当年被屠戮的是我白华门,那么多弟子都无辜死于他二人恩怨中,因何这过错还能落到我派头上?”
“沈掌门稍安勿躁,”魏涯山道,“我没有说此事当白华门担责的意思。只是想说当年令兄记载,许有错判。若他二人当真有孩儿,那么求灵草便也许确有其事。可令兄的日志中却说并没有这个孩子。或者说,是贵派长老归来后,告诉他本身就没有这个孩子。”
“故而问题也许就是出在这个孩子身上。他出了什么事情,导致贵派长老对此绝口不提,也让柳一枕和燕应叹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人不知为何一同对贵派出手。当然,我没说责任就在你、或是长笠身上。我只说当年既然都没能亲眼目睹,那么其中转述就有着太多地方可供怀疑。”
方濯略一点头,说道:“沈掌门,此事自然也是我们猜测,但是已可知悉的一点是,这孩子一定存在过。否则燕应叹不会这么做。况且我这次下山……”他瞥了魏涯山一眼,得到许可后才又转过头来,“这次下山后,曾与东山师叔一同遭遇魔族堵截,在躲藏时听到他们提到了这件事。他们的目标便是冲我师尊而来,以为我下得山,我师尊就在附近。到我即将回山之际,依旧有魔族紧追其后。”
这样一来,他为何这时候回来、又为何风尘仆仆,都已经有了答案。伐檀剑紧紧佩戴在身上,在沈长梦的目光触及的时候,他抬起手,盖住了剑柄,也盖住了其上遗留的一点血色。
“但是此事,绝对和我师尊无关。柳凛与一魔族女育有子女,此子必然是灵魔混血。这便是那个孩子的来源,而后来的事掌门也知道,灵草并未被柳凛拿走。只能说明,这孩子要么是天赋异禀自己撑过此难,要么便是已经殒命,不在这世上。”
“若是前者,他便只能拔除此子身上所有魔息,这倒是可以保他一条命,但也会让他此后修行之路尽毁。亦或是再寻一株灵草为他平衡,但血统却无法根除,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依旧能不会排斥魔息。而这两点,我师尊都不符合。他一定不是。”
方濯的声音很低。说着说着,他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眼眉轻轻低下,看上去不疾不徐。只不过紧握住剑柄的力道暴露了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他的手指像攥着一片破旧瓷器一样,任由那缺口刺入自己肌肤,血流如注。
半天之后,他终于又说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如果这里不需要我了,请掌门师叔和沈掌门能放我离开骁澜殿。我要去见我师尊。”
沈长梦道:“你师尊他应当无碍,反倒是我尚有问题要问你。”
“我不想回答了,”方濯打断他,“我有很多话想要和我师尊讲。我迫不及待要去见他。”
说着,他也不管魏涯山是否同意,直接便起身,冲二人行一礼,道:“请恕晚辈失礼。师尊既已受伤,我便没有其余的心思在此说更多的话。若是冒犯了掌门,晚辈在这里向您赔罪,实在抱歉。但我真的坐不住了。”
两人的目光一同投向魏涯山。魏涯山见他如此失礼,竟也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方濯如释重负,紧抿着的唇角才终于有放松的痕迹,他干脆利落地离席,不曾回头,但在转身的瞬间,沈长梦还是看到他的眉毛紧紧地拧了起来。
而刚一出门、走出两人的视线,叶云盏便从一边窜了出来,两步上前:“怎么样?”
方濯道:“我师尊怎么样?”
“放心吧,要真有什么事我还敢过来找你?”叶云盏说道,“没什么事。虽然给了自己一下,但没伤着要害。天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