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云意连忙道:“的确是师妹去求助的啸歌师兄,但也是我想知晓,才叫师妹去的。师尊,你若要罚,便罚我吧,不要牵连师妹才是。”
君守月一扬下巴,看了他一眼,倔强道:“我不要你给我担责任,是我做的,我就认。我做错了事,自然要承担后果,此事的确是弟子一手操办,师尊照样罚便是,弟子毫无怨言!”
君守月说话做事向来不扭捏,干脆直接,直抒胸臆同时,也没给人留半点能砌台阶的机会。柳轻绮摸摸下巴,有点不知所措。他出了名地护短,就算是想罚,其实也没想到哪儿去。更何况到底怎么解决还没想出来,君守月和唐云意这一出“兄妹情深”便已令他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恶人似的,所处情形也就变得格外尴尬起来。
他看看左,看看右,左边有个等着看热闹的叶云盏,右边有俩惴惴不安等待着惩罚的弟子,左右没出路,上下也寻不得一个万全之策,犹豫纠结了半天,也只好叹一口气,抬眼看向解淮。
“师兄决定吧。”
“嗯?”
解淮哪能想到球一下又踢回自己脚边,怔了一怔。柳轻绮却丝毫不给他挣扎的机会,趁热打铁,赶紧渲染道:
“毕竟师兄才是这俩孩子馊主意的受害者,阿绮不知如何处置,不如交给师兄。”
“……”
解淮闭上眼睛,无语至极。不过却也的确如此,他是受害者,当师尊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自然是由被损害的人一锤定音。登时几双眼睛都盯紧了他,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解淮心头一阵波澜起伏,又一片无极平静。他的喉头不动声色地上下起伏数次,但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睁眼,神色已经恢复以往平静冷淡,一双眼睛古井不波地扫过面前两个垂着头的小弟子,淡淡道:
“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属欺侮撒谎,也当一罚。便罚你们抄山规十遍,次日拿给你们师尊过目。”
他顿了顿,又一指在树下悄悄打坐的两人:“也加上他们两个。”
叶云盏嘴唇抿得死紧,却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解淮同样淡淡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道:“你也不问便贸然出手,也想挨罚?”
“哎,什么话,哪敢,哪敢,”叶云盏赶紧收拢笑容,像个小尾巴似的贴在解淮身边,亦步亦趋,堪堪笑道,“师兄可莫要生我的气,以前种种过错都是我不对,师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我一般见识才是。”
“……”解淮自然不可能信他突然变性,戒备地看他一眼。叶云盏此生最可以不要的就是脸,也不管是否丢人,一下黏在他的手臂上不让甩走,泫然哀求道:
“师兄,师兄,我知道你厉害,我知道你绝非常人……但你这次境界跃进太大了,师弟我万分好奇……便求求你了师兄,只与我单独过一次招就行,就一次,我好奇,我太好奇了,师兄,我的好师兄啊……”
“……”柳轻绮没吭声,只抬头看向四周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观微门。这儿离他屋子不远,这几个家伙还没把他的庭影居给推倒重建,也算是给他留了两分薄面。柳轻绮叹口气,捏捏眉心,一手拉了正探头要看热闹的两个徒弟,随手指指打坐的那俩,疲惫道:
“去,把他俩叫起来。”
唐云意还傻呵呵地问道:“叫他们起来?干嘛去?”
柳轻绮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干嘛去?还能干嘛去?把他俩喊上,领你们看大南瓜去!”
“大南——”
柳轻绮一甩袖子:“赶紧的,回屋,拿笔,抄山规!抄不够十遍的今晚上不许吃饭!”
君守月缩缩肩膀,难得怯怯,忍气吞声。两人不敢触他的霉头,忙不迭过去叫人,只突然背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喊,一嗓子就喊住了正要离去的人。
“倾天长老,请留步!”
解淮原先被方濯缠得要死,现今好不容易逮到了能“报仇雪恨”的机会,谁料又巴巴贴上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