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些。解淮以手抵住剑柄,没想到他突然上来,微微皱眉。柳轻绮在他身后轻轻喘着气,一时也愣住了,过一阵才想起来要看方濯伤势,连忙拉了他的手腕要他转身,却被方濯挥挥手,笑了笑。
“没事的,师尊,”他擦着汗微笑一下,“师叔手上有分寸。”
柳轻绮不敢放心,强行扯了他的腕子过来,摸了一摸,确信体内现在的确只是气血略有紊乱,才松了口气。而再见解淮在面前,沉默地收了剑回去,手上又是空无一物,眼睛却一直盯着他,半天,刚张嘴想说话,柳轻绮却一下打断了他,喘着气笑道:
“师兄竟已到了这般境界,真是想不到。我和云盏联手不过逼出师兄三招,此后师兄必然武功大成,要在修真界青史留名。”
“……”解淮没说话,只是略带责备地看他一眼。柳轻绮这才恍然想起来,转头去瞪方濯。
只是看这小徒弟满脸是汗又替他挡了一掌,嘴唇张了张,也到底没舍得发火,只是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低声道:
“怎么回事?打架还打到观微门来了?”
方濯胸口气息未平,但好歹说话还算流利,耸耸肩膀:“这个你得问云意。我就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命,奉谁的命?”柳轻绮道,“你是大师兄,你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就算是云意提的,这么离谱的法子,你也信?”
“师尊,是我急于求成了,”方濯偷偷看解淮一眼,“这不是……”
把解淮骗过来,对于方濯来说,也是没法子的法子。自打魏涯山将魔功交予他修习后,方濯便整日惶惶,几乎没个安生时候。他表面上不显,心底里却格外焦虑,只怕某日若是白华门与修真界诸门再次上门来讨说法,他这身份隐藏不住,不仅保不住自己,而且牵连振鹭山。柳轻绮不许他用凌香绵给的那个练剑办法,他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便信了叶云盏的指点,每日不是烦他,就是去倾天门。
只是别说,还真有用。实战最能使人反思且修整、弥补,以成大事。更何况是解淮这样的振鹭山第一流高手,与他对战,尽管支撑不下多少回合,但有一招是一招,细细想来,竟然都能有所反思、有所精进。
解淮帮了他大忙,也从来没有过怨言,方濯心里感激万分,也知道总不好天天都缠着人家指点,可他只要停下来一瞬,便心慌不止,这种惶恐与紧张始终伴随在他身侧,只有在有事做的时候才会渐渐消弭。
可解淮也是人,久而久之,他也疲累。方濯知道急不得,可每日结束后他都想再求一个明日、后天就不去了,但明日复明日,明日复明日,一个月的明日过去了,他还是踌躇万分,不肯抽身。
方濯替柳轻绮挡了一掌,此刻气血奔涌,觉得有点不舒服。其他三个灰头土脸的小弟子都纷纷围了上来,一看柳轻绮,就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等着挨训。解淮背过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如何收场,叶云盏在方才的对战中多多少少受了一点内伤,见柳轻绮打算清算了,便按着胸口过来叫屈,嘴巴一撇,人就委屈起来:
“师兄,人家可是为了你才和解淮对上的,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要辜负我。”
“是啊,”柳轻绮推开他,“你非得上来的时候,我是不是拦过你?可惜了我用尽浑身解数都拦不住,这样讲,我真的好冤枉。”
叶云盏伤的不重,但事情一过去,他就非得显眼一回,捂着胸口嘶嘶吸气。方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心想还是赶紧先逃离风口浪尖为上,一抬手招了廖岑寒,两人悄摸摸一同到树下打坐调息去。唐云意本来也想溜,但一看叶云盏这样,他就怎么也迈不开腿,好半天,才清清嗓子,认命似的看向柳轻绮,低声说:
“对不住,师尊。此事的确怪我。”
“……怪他什么呀?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君守月头发凌乱,看上去乱糟糟一个,小脸虽然依然白净,但嘴巴一撇,眼中已凌然有泪光,“师尊,是弟子的错。是弟子看大师兄整日安心不下,才去问了啸歌师兄倾天师叔近些日子的安排,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