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护短(5 / 6)

多恶心,只觉得平静。手指搭上那尚且温热的手腕,感受到掌下一条鱼似的滑溜溜的触感,在短暂的沉默后,再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人们想听的。

“守朴先生并不算为我所杀,”方濯道,“我除了那道剑气,没有感受到有我其他的灵力。况且这一剑也没有劈到致命处,说我杀他,我不认。”

“方濯,真相灼灼,守朴先生的尸体还在这里,在场所有人都看到明明是你劈出一剑直接使得守朴先生殒命当场,你还敢不认?”

周堂主就算是再会审时度势,遇到这种情况,也压不住了。死的是他飞乌山的人,且还是“重臣”,若是一味的迎合忍让,飞乌山其他弟子又会如何想?如今“凶手”便在眼前,他不想指责,也必须要指责。话出口后才感觉到身上沉重的目光略略少了些。但压力与担子来到方濯身上,他也不傻乎乎地接着,只瞥了周堂主一眼,冷冷地道:

“守朴先生功力大成,远超我辈之上,其剑意卓绝,远非我等所能触及。我这样低劣无能的弟子,又如何能一剑杀了守朴先生?”

“用剑便是你杀,难道用针便不是你杀?”

“可这针若不是我的呢?”

“你有何凭据?”

“你又有何凭据?”

“此针不应当出于你手。”

“它到我身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若我说你通魔呢?”

“你知道这是魔族的东西?”

方濯道。周堂主目光一凛,沉默下来。诚然在此刻,方濯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表面上看起来多冷静,内心里就有多紧张。那一剑他也是有印象的,在座这么多高手,他不信没人会发现那一剑的颜色与往日不同。他最紧张的也是这个——在生死攸关之际,他竟然下意识劈出一道魔息,他便不信在座这么多高手,难不成连一个发觉此景的都没有?

特别是在那居高临下处还有个白华门,沈长梦一定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行踪,若是方才……想着想着,他便忍不住抬头朝着那头看去,可脖子刚扬起来,后颈就被人捏了一下,魏涯山如蚊蝇般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耳侧响起:

“别抬头。”

登时如同一座山牢牢地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方濯的脖颈硬生生扭转了方向,反应过来后,背后也不由生出涔涔冷汗。而果不其然,就在魏涯山手疾眼快制止了他的动作的下一刻,沈长梦与诸人便飘然而至,立于旁侧,眼睛虽然紧紧盯着方濯,话却是对着魏涯山说的:

“这去骨针是魔教秘物,有溶骨废血之奇效,但却也仅能对修习魔功的人有用,对于修真者,顶多也只是让其受伤。是以此物往往被魔族隐藏甚久,几乎很少出现。如今又如何会出现在贵派?”

魏涯山道:“沈掌门再看看呢?”

“看什么?”

“守朴先生是名正言顺的修真者,可又如何会因去骨针而死?”

“谁知贵师侄是否在这去骨针上做了什么手脚呢?”沈长梦微一转眼,目光冷厉而淡漠,“再者,我相信在座诸位应该都看见了,方才贵派这位好徒弟,可好似是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天地间,尚有一套难分难舍也难知难言的秩序正于自然万物的塑造中起到无可被忽略的作用。既然生出灵息与魔息两套系统,那么二者便自然会有明显的区分,如两者不会有类似的颜色,不会有相同的修炼方式,所表现在外的形式也自然不同,虽然仅有细微的差别,但对于高手来说,只要暴露在外,便一眼即可辨得。

所以方濯先前一直在考虑是否要尝试废去魔息,就是因为这个。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瞒也不可能瞒过一世,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若那日真的到来,他怎么办,振鹭山又该怎么办?

这其中弯弯绕绕,他当然知晓。且他自己现在完全称不上是“问心无愧”,虽然他自己认为那一剑就算是再如何超出他自己平常的功力,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守朴,可他不知道这么多人的眼睛所看到的现实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