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濯摇摇头:“没事,我不做。”
柳轻绮握着他的手腕,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才能说出的这句话:“真不做?师叔刚跟我说了,叫我别把你给憋坏了。”
“哪那么容易,”方濯忍不住一笑,“你不还有伤么。”
“早好了。”
“好了还喝药?”
“那又不是治伤的。”
方濯闭口不言。柳轻绮也不说话了。两人对视一阵,纷纷看到对方眼中渐次涌起的微妙冲动。
柳轻绮稍稍歪歪头,用下巴指指山下。方濯小声说:“回观微门去不行?”
柳轻绮也小声说:“如果你想让我忍着声的话,行。”
方濯的脸一时爆热如被火烧灼。他支支吾吾地说:“哪那么大声……”
但再怎么据理力争,他还是乖。喝醉了也乖。乖乖地跟着柳轻绮下了山,乖乖地被他拉着手直接撞进一家客栈里去,在门口正好遇到几位“熟人”,方濯瞥了一眼,便被柳轻绮扯着进了客栈,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来哗啦洒在桌上,道:
“一间上房。”
小二估计是白日睡多了,或是手上这本话本实在是太有吸引力,竟然没犯困。见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好奇盖过了来生意的兴奋,睁着眼睛在两人之间兜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柳轻绮轻轻一扣桌面的声音猛地拉回了思绪。
“——哎,哎,好,客官,这是您的钥匙——”
话音刚落,面前却便已卷过一阵风。连带着手上的钥匙也被人一把抓走,柳轻绮拽着方濯,三两步便跨上台阶。他这下山一路本就匆忙,如今又连跑带颠,一个劲儿地喘,所幸没影响到手上动作,干脆利落地开了门,但闻砰的一声,方濯便已被他抵在门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握着肩膀,吻了上来。
方濯那点儿醉意早在这着急忙慌的“逃亡”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背靠着房门,随便柳轻绮亲他,呼吸也跟着乱,可亲着亲着却又忍不住笑了,道:“你怎么比我还急?”
柳轻绮也不废话,他动作迅猛,看上去像是自己喝高了一般,抬手就解腰封。方濯脸通红,又害羞,又想笑,这回竟然是他帮着按着柳轻绮的手不让他接着解下去,哭笑不得道:“急什么?急什么?师尊,我刚好像看到,白华门——”
“别理他们。”柳轻绮直截了当,“做你想做的。”
方濯的目光非常温顺:“你还有伤呢。”
看起来他是铁了心没有这个打算。柳轻绮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趁他不注意一把甩开他的手,三两下解开腰封,掀起衣服往上一翻,光洁的小腹上甚至一点伤口痕迹也没有,只有细看才能看到一点小小的疤,但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你——”
方濯哪能想到他突然这么奔放,他是典型的低攻低防,一点也逗不得,眼睛面颊耳朵登时刷的变得通红。刚刚还思前想后似有不悦意的柳轻绮将衣服放下,后退两步,月光绕着他转了一圈,忽的便显得他好似衣衫尽褪。
方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来的错觉,但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抓紧了门框。他不由往门外看了看,刚才他还看到似有白华门的弟子正站在长廊上说话,可现在仅一门之隔,他却将自己嵌进门框里,面对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却突然不敢上前一步。
直至柳轻绮上前来,勾着他的脖子,亲他的眼睛。手指摩挲着他的耳后,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方濯那股在山上几乎无法忍受与抑制的冲动才在这般温柔旖旎的寂静中如山洪一般再度冲击而出,一只手落上他的侧颈,一路向下滑,这未必是引诱,但绝对是调情。
方濯喘口气,微微仰了头避开,声音已经有些喑哑:“你怎么……”
柳轻绮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不是想要吗?在柳府那回我没同意,现在来。”
“我、我只是——”
“想要就来,”柳轻绮道。他倏地微笑了一下。
“别忍着,忍着对身体不好,再憋坏了,我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