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血海。宋掌门既然怀疑沈某有所隐瞒,不妨上前来看看,看看若非我沈家人拔出此剑,是否会瞬间被削掉脑袋!”
宋为节怒道:“你!”
沈长梦不再管他,骤然回身,将风雨剑举得更高些,眉眼含霜,双眸冰冷,矗立风中,衣袍猎猎翻飞,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竟然如沙中狰狞恶鬼。他高声说道:
“诸位修真界同门,今日是我白华门传位大典,本应是喜事。只可惜我大哥沈长笠十年前的今日死于魔教围攻,我二姐沈怜素三日后重伤不愈、撒手尘寰。十年前的今日,魔尊突入我白华境地,害得沈某家破人亡;兜转至今,夜夜不眠,兄姐与当时死于魔尊之手的白华门众人样貌久而不能相忘。这把风雨剑,便是当时我大哥抵御魔族之剑,后来便以此剑自刎,从此风雨剑沾上沈氏后人鲜血,骤然而变,从一柄仁义之剑变成了杀戮之师,若无当日变故,诸君现在看到的也不只是剑鞘,而应当是这被封印了的剑身!”
平章台上下一片默然。头顶黑云沉沉,突然一道电闪划破夜空,轰隆一声,一阵闷雷串珠似的垂下,太阳彻底消弭不见,大雨倾盆而落。雨滴也似淅淅沥沥一盆黑水,当头哗啦一声倒下,是主是客都淋了个湿透。沈长梦站在雨中,被雨水打湿的面颊上刻着无法被洗去的坚毅,狂风吹拂、卷石碎沙,他也无动于衷,任凭发丝乱飞,眼神却沉沉,投向台下诸位,冷声道:
“沈某承认,请诸位到来,的确有所意图。当年魔教攻我白华,虽然鄙派功力低弱、门微望轻,但聚集当时天下才俊,仅是外门结界便应当可叫魔教久攻不下。但后来发生的事,诸君也知道,魔尊当日便攻破我门结界,肆意屠杀我白华弟子。战后沈某再回白华门时,在结界废墟上发现了一丝被灵息攻破的痕迹。那灵息并不属于我白华门,而是源于其他门派的功法,正是他暗中对结界动了手脚,才叫魔尊直驱而入、叫我白华转瞬覆灭!”
“沈某知晓诸位对修真界都是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去勾结魔教,但古往今来投奔魔教去做走狗的修士也不少,叫沈某不可掉以轻心,”沈长梦皱起眉头,人如树根般坚韧矗立,可形容单薄,也好似一片枯叶无处栖息,“燕应叹未死,日后必然卷土重来。经由十年前一战,希望诸位已能明白,修真界同气连枝,燕应叹不会放过一个不打另一个。”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眉峰青松似的一聚,又被雨水泼了半身,生生变得阴郁而冰冷:
“所以,在沈某今日接任掌门的大典上,担着兄姐与白华门诸人的冤魂,斗胆将以前一切过往都清算清楚。一,魔尊燕应叹分明已死在云城青灵山顶,然而近些年又重现修真界。云城城主也曾说过,当日在青灵山上并未发现魔尊的灵魂碎片,他要么是彻底死透,要么就是压根没死。若是前者,死而复生之术修真界少有,又是谁给了他这样的机遇?若是后者,便说明当日燕应叹压根没死,被人放走或是蛰伏,既然如此,便请诸位回忆当年当日究竟是谁将燕应叹逼到青灵山,又是哪些前辈对他进行绞杀、并说他已‘彻底身陨’于青灵山上?这些人便可能是魔教走狗,若燕应叹卷土重来,第一个出卖我们的便会是他们。”
“二,此前我曾提到过,白华门的结界并非随便便能破开,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魔尊也要耗费一些功夫。当年的灵力结界遗址尚存,十年来从未变动过,我派长老费尽心力取了那残存的最后一丝灵息,目前便封存在藏书阁。虽然微弱,但出自何门何派,只要诸位愿意配合比对,相信很快就能得出结论。这是我白华门血海深仇,沈某拼其一生也要揪出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是谁,请诸位掌门成全!”
“第三——”
沈长梦握住风雨剑,抬手冲在座修真界众人行了一礼,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人却岿然不动。他凝眉敛容,高声说道:
“此前沈某曾与振鹭山魏掌门、昭天门俞长老、浮尘宫慕容宫主、天山剑派赵堂主共往魔教蛮荒之地,魔教总坛已经荒芜,魔物魔兽奄奄一息。这要么说明燕应叹已将魔教迁离此处,要么便表明他的功法出了什么问题,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