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陷阱(3 / 5)

方濯不由有些游移,眨一眨眼,道:“为什么?和白华门有仇吗?”

云婳婉摇头道:“仇倒说不上。白华门距离他们落玉宗也算是山高水远,平素基本上都不怎么往来,能结什么仇?只不过心怀不轨,见白华门大厦将倾,想要踩一脚分一杯羹罢了。”

她微皱着眉头,面色凝然,说完却又将脸拧了回去。叶云盏趴在椅背上,却笑嘻嘻地看他,接道:“那时候还管什么爱恨情仇?魔教袭击白华门,溃逃的是白华门众人,彼时修真界其他门派可是一点亏都没吃呢。燕应叹彼时只说是私仇,谁能想到竟会波及整个修真界?出了手还可能会被魔尊记恨,不如就袖手旁观,等魔教吃完了,说不定还能吐出点骨头给他们捡回去舔舔。”

他说得刻薄,面上带笑,眼神却冷。语毕摆摆手哼唧两声,说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不愿再回话,取下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三人中已经有两人发话,只有柳轻绮还沉默不语,方濯转眼看他看去,便见他神色随意,捕捉到方濯的目光,便冲他笑笑,说:“不巧,我不认识。”

他沉吟片刻,又说:“他叱咤风云的时候我可能还没出生吧。看着年岁不小了。”

云婳婉冷笑道:“他何曾算‘叱咤风云’过?顶多便算是一对掌上得了台面,在南方诸宗中也不算什么领军人物。不过就是靠着父亲,诸门才给他一点面子,少时便张扬跋扈、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他当时的师父罚得脸皮掉一地,捡都捡不起来。这样的人都能当掌门,修真界当真是入了末路。”

廖岑寒倒是好奇:“他父亲是谁?”

“他父亲是庆原城城主,早年好征伐,并了三城入麾下,在山南也算个人物。可惜家教实在难看,教出这么个东西来,为了不让他继续惹祸才送入的落玉宗,谁料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变本加厉。如今又在白华门传位大典上口出狂言,正如提及当年旧事,自己往火坑里跳,实在蠢笨如猪。便看沈掌门愿不愿意放过他了。”

他突然出头,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本来只是对沈长梦那句话感到不满,但宋为节往外一跳,性质就变了。沈长梦抿唇而立,白玉似的面上覆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手指握着剑柄,明显在遏制自己的情感,沈长梦轻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股杀气已经消散殆尽,转而恢复最初风雅,清声道:

“宋掌门愿意赏脸来我白华门传位大典,沈某颇感荣幸。落玉宗与白华门也有数年交情,往事种种,沈某牢记在心,此生必不能忘。”

他话说得轻柔,声音却干脆凌厉。宋为节竟忍不住因此而后退两步,额角沁出一点汗珠来。有些落玉宗年轻弟子并不知当年原委,懵然而望,宋为节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紧张起来,自知失言,一时悔恨万分。

落玉宗和白华门能有什么交情?沈长梦说的无非是十年前他劝说威胁南方诸门按而不发的“旧事”,风雨剑在前,言语中已尽杀意。他平生跋扈惯了,欺软怕硬又争强好胜,眼见落玉宗一日日倾颓下去,心中焦急。白华门又早就今非昔比,天下第一大派只是以往虚名,堪堪撑着它最后的脸面罢了,便想着寻机会出个头,也叫他人看看落玉宗荣光。谁料到底心性不佳,敢起身驳斥,却在沈长梦三言两语下红了脸,下不来台,索性一甩袖子,破罐子破摔,直指沈长梦,咬牙道:

“沈掌门!修真界在内,人人都是兄弟。大家都是来参加你们白华门的庆典的,你非但不继续大典,反倒取风雨剑以妖言威胁诸位同门,究竟有何居心?”

沈长梦冷冷一笑:“沈某哪里威胁诸位了?请宋掌门明说。”

“你又说此剑生杀予夺,又说此剑出鞘必然血流成河,若不是说给在座诸位听的,又是给谁装样子?”

“宋掌门好坦率的心性,如此一来,沈某倒是无话可说了,”沈长梦斜眼瞧他,淡淡道,“风雨剑如今的确如此,甚至不可出鞘三寸,只要破了封印,必然无视亲疏,只会噬杀。这是真话,沈某绝无半点隐瞒,只要风雨出鞘,就必然会是流血五步,一片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