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都别狩了!(2 / 4)

喊大叫起来。柳轻绮越走,越觉得头顶直冒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贴着衣衫蹭个不停,滚得他难受。

“师叔。”

直到有人在身后喊他,是个女声。柳轻绮猛地回头一看,倏地见到祝鸣妤,心非但没有落下去,反而又提到了嗓子眼:

“鸣妤?”

祝鸣妤不是一个人。她的肩膀上还搭着一位,正是廖岑寒。

此人此刻正软趴趴地伏在祝鸣妤的肩膀上,左臂柳条般无力垂下,肩膀处不住地向下流着血。头靠在祝鸣妤的肩头,眼睛紧闭,看上去已经昏迷一段时间了。

柳轻绮脑中嗡的一声炸响。他上前两步,一把接过廖岑寒,捏过他的脸看了一眼,手指都在发抖。

“怎么回事?”

“观微师叔,倾天师叔。”难为祝鸣妤突见此景,还能冷静得先一一行过礼,看了廖岑寒一眼,低声道,“弟子无能,未能护得师弟周全。只是……当时我发现岑寒师弟时,他正在与方濯师弟对招,拆招不及被他得了手,这才让师弟肩膀上遭了一剑。”

“方濯?”

柳轻绮这句话并不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而是直接从心口硬生生拔出。甚至在看到廖岑寒的瞬间,即使不知前因后果,他心头都已隐隐有着这般暗示,告诉他此事正是因为方濯,也完全是因为方濯。

祝鸣妤道:“是方濯师弟。彼时弟子到时,看方濯师弟面色不佳,眼神空洞,恐怕是中了什么蛊。虽不知为何,但依旧没有用上全部功力,可师弟却对我有杀意,步步紧逼。由仪护主,最后横扫一剑。当时没有控制住力道,直接横劈过师弟腰际,可师弟却就此消散成一缕青烟,不见了。”

柳轻绮搂着廖岑寒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他沉默一阵,先抬手运起灵力,在廖岑寒伤口旁的几个穴位轻轻一点,暂且止了血,又扶他的胳膊将其送回到祝鸣妤身边,嘱咐道:“你先带他去疗伤看大夫。”

祝鸣妤颔首:“是。”

她接过廖岑寒,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问道:“师叔,师尊可在附近?”

“师姐一会儿就来,”柳轻绮艰难地压下烦躁,“其他人怎么样?”

祝鸣妤摇摇头,意思是其他人都没事。三人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就此别过。廖岑寒满脸血污,伤可入骨,绝非几日便能恢复完全的。而很明显,就在围场事变被发现之前,祝鸣妤已经跟方濯打了一架。方濯落败于她的由仪剑下,也因此将师弟拱手相让。若不是祝鸣妤横剑而出接了他的位置,说不定廖岑寒便会如那个倚靠在门旁树边的弟子一样,就此殒命。

围猎场大,云城办事又非一等一的快,故而到这时候才完全解了围猎场的传声限制,让彼此之间可以进行简单交流。在感到灵力波动的瞬间柳轻绮便给方濯传了个音,可久久未收到回响,倒是刚走两步,耳边便邦邦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柳轻绮接了回音,唐云意的声音便跟个小唢呐似的刺穿他的耳膜:

“师尊,你在这里吗?”

“你们在哪?”

就算找不到方濯,能先找到振鹭山大部分弟子也是意外之喜。唐云意更是喜上加喜,兴奋得直结巴,好不容易啰啰嗦嗦跟柳轻绮报了方位,声音却突然低下来,倏地往下一压:

“师尊,我跟你说,刚才我见到大师兄了!”

柳轻绮现在连“师兄”这个词都听不得。他步履匆匆,可又头昏脑涨,脚步都有些虚浮。解淮适时在身边扶了他一把,柳轻绮揉一揉眉心,才像又多几分力气,苦笑着挥挥手。

“多谢了,师……”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喉咙轻轻一滚,挤出几声野兽似的低鸣来,咕噜咕噜直叫。柳轻绮一巴掌拍上自己胸口,努力将那阵干呕感逼回去,摇摇头。

“真他妈……”

脏话骂到一半,自觉地不继续往下了。柳轻绮用力一挤鼻梁,挤出自己一点浑似正常的面色来,只是脸色看着依旧苍白。解淮始终跟在他身后,见状抿一抿唇。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