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里的样子,且有招魂符在,最后死的却是张蓼,其中枝节一言难尽,而在白日张蓼已死,孙府内在常规情况下应当已经没有曾经与修真门派有过接触的人,又是谁告诉的他们之中的某位招魂符与驱魂符的不同之处?两道符文虽是功效大相径庭,但具体画法还是有着相同之处,且笔迹复杂、眼花缭乱,除了他们这些专业画符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普通人想要凭自己的能力分辨两者的差别,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其中原委,大概有三种可能:一便是府内有人偷偷提醒了孙朝贴错了符,但倘若孙府之中没有散修,最大的可能就是廖岑寒的手笔,只是在白日已经被师兄猛地拍了一巴掌、确然知晓了其目的之后,再来胳膊肘往外拐,属实不是他的作风。这点被排除之后,便是孙府之内有隐藏着的高人,此刻甚至可能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发觉方濯和廖岑寒已发现门上的符文有误之后迅速更换,而他的目的,大概率就是冲着杀死孙朝去的。
方濯边走边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张蓼生前教过孙府里的人辨识这两种符文,而这人原想杀孙朝,却未能得手,反倒误杀了张蓼,故而怕人发觉,便将符文换成了新的。”
“所以动手的大概率是孙朝的仇人。”方濯自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若是追根溯源,也是张蓼在其中有所参与的可能性更大,他可不相信赵如风与张蓼私通这么久,就完全没有对孙朝动手的意思,“孙夫人对孙朝颇有怨言,再加上她同张蓼情深意笃,若想要除掉原有夫婿跟现在这位成亲,也不是没可能。”
为防耳目,两人走得很快,没多久便快要走到客房。闻言柳轻绮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向前走,若无其事道:“你觉得背后捣鬼的是孙夫人?”
“是。”
“真这么觉得?”
方濯点点头。
柳轻绮道:“真这么觉得,就闭嘴。在人家家里怀疑人家的夫人是凶手,还这么大声说出来,你是活够了?”
“……我觉得我声音挺小了。”
“闭嘴吧你,”柳轻绮头也不回,“多说一句便授人以把柄。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方濯不再吭气,乖乖跟在身后。他自是深知此处究竟为何地,要说什么、不说什么,心里门清。但于情于理,此事已过界。虽不知张蓼究竟因何而死,但如今看来,这似乎是一起针对于孙朝但却未曾得手的谋杀。死的是张蓼,也许含冤,但既然没有冤魂,这件事就应当给干这活儿的人去做。城府养了那些聪明又要价高的捕快不是让他们干吃白饭的,该有他们出力的时候,就不应被别人抢走功劳。他心里总想让赵如风将此事报官,交予麟城捕快调查,他们本不必再徘徊于此,如今又出了这等扑朔迷离的事情,只怕拖得越久,越难脱身。
他有这方面的直觉,自然也就有些小心思。他还巴不得这话被赵如风等人听见,第二日便请他们回山或者是派人来使绊子呢。只要赵如风生怕秘密被发现,他们即日就可以找理由离开,他不相信柳轻绮不明白这其中道理,若他装傻,很明显,在这其中他还有自己的考量。
方濯垂着头,不说话装哑巴。他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在这层关系之下,他对任何事都很敏感。从赵如风,到今夜孙朝,他不希望柳轻绮靠近,但却又明白他们不得不去了解。但孙朝今夜的所作所为着实是险些把他干碎,仿佛二十年间的对于情爱的认知在一夕之间全部瓦解,他太想听到柳轻绮对于此事的见解,但是这人多聪明,知道他想听,便始终不说,方濯分明知道他心里已有定论,但却无从知晓,急得心如鼓擂,人都恨不得随着心脏一起跳起来。
孙府建的位置不错,麟城本就平整,又被孙府占了一大块地方盖房子,在这一马平川的城中竟也能造出依山傍水的效果。前有一座大庭院,又在后修了一座花园,整体面积看起来似乎能比得上观微门的一半,方濯那小院儿也就只有半个花园那般大,平素看着挺宽敞,跟孙府一比,就总觉得落不下脚。客房距离主人家卧房还是有些距离,他们又不好直接走大路,便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