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笑了笑:“那我也不知道。”
她眼睛生得像猫,带了几分狡黠的玩味。
长廊很窄,孟茴伸手一拂:“借过一下。”
她从中穿行而过,把两人掠在身后。
可长廊很窄,仅仅两个成年男人肩宽,孟茴要经过,势必要从第三个人面前而过的。
她手上拿了一杯水液,在孟茴途径时,手一歪,酒液不偏不倚洒了孟茴一身。
夏季衣物轻薄,水液一浸,黏答答沾了一身,连身形轮廓都看得清晰。
这人面色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宋穗则笑骂:“你怎么这样子啊,孟姑娘,我那儿有备用的衣物……”
孟茴随手理了衣物,平静问:“你今天见到徐季柏了吗?”
宋穗不明所以。
“三爷公务繁忙,自然没回……”
孟茴听罢上前两步,对着泼她那人猛的一搡。
“那我也手滑了。”
廊外临一汪人造湖,那人尖叫一声,险些跌出去,被宋穗和孟知了手忙脚乱地抓回来。
孟茴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身后夹杂几声闺阁女子无伤大雅的骂声,比起孟茴前世在见碟下菜的仆子那听到的,简直堪称夸赞了。
只是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要去哪里,弄干这身衣服?
夏季衣物都是轻纱面料,她这一身肯定是没法见人了。
孟茴在一个拐角处站了一会。
她隐约记得,前世翻修后的国公府东面有个院子,是专门招待外宾临时休憩用得。
希望……
希望那个院子现在就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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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工部的图纸已经递到内阁了,您要看看吗?”一个官员看见回府的徐季柏,见缝插针地追上。
“重做。”
官员裂开。
“为为为什么……”
您不是还没看吗…………
小五走在后面,同情耳语:“昨夜三爷已经审过了,丑时看见的,你们绘图的横梁都标错点位了。”
官员:……
完了。
“参加宴会去吧,不必论公务。”徐季柏淡声道,“晚上早些回去陪妻子,刚生了孩儿的女子性子敏感。”
官员刚抱了小女儿,感激地抹了一把泪,一声谢还未说出口,就听徐三爷道:“下次再犯图面的低级错误,罚俸。”
徐季柏话落,便带着小五跨过二垂门。
这道门后,宾客就止步了,官员远远行礼,回了宴厅。
小五走在徐季柏身边:“三爷,要去迎宾吗?”
“大哥二哥呢。”
“在前院迎宾……”小五挠挠脸。
回竹苑在国公府东面,但离二垂门并不远,两人不过几句话间,便转角看见一看葱郁的竹林。
“烧水,我要沐浴。”徐季柏说完,两人正好走进回竹苑。
正屋是徐季柏的起居室,东屋是书房,西屋改成了湢室。
小五应下,在正屋前止住步子。
徐季柏推门进屋,关上门。
屋内陈设和上次徐闻听来时差不多,唯有一点,桌上的美人图挂在墙上,没有画五官,身段修长窈窕,很认真听旁人讲话的模样。
若是熟悉徐季柏的人,就认得出这笔触,是徐季柏的亲笔。
徐季柏一身圆领绯袍,站在这张美人图下半晌,他面色沉默而孤寂。
图像上人的姿态,和今日他在车里看见的场景,严丝合缝地重叠了。
即便他刻意地忽视、不在意,却总是忍不住妄图窥看不属于他的春色。
那是属于徐闻听的。
稍小一些的时候。
徐闻听和孟茴年幼,若是游玩,是需要长辈带着的。
但太长的长辈无趣,此时刚回京的徐季柏,就恰好担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