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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医者行善,治病救人本是分内之事。帮人也是帮,帮鬼也是帮,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死了而已。”

他轻笑,“但你现在这副模样,也勉强算半个人吧,那便也差不多。”

“明夜我还来见你,你若是答应便在此处等我。好好告诉我他的样子,我替你去寻,好么?”

她迟疑着不开口,等了许久,久到梦留以为她不会再回应他了,才听身前人如同自言自语般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你真的会帮我……”

她抬头,“那我……我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做,有伤在身,那便安心养伤。顺道再同我谈一谈关于你与三郎的往事,这样,我找起来说不定也更容易些。”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那就这么约定了,我去给你备疗伤的内服与外敷的药,明夜戌时,我会准时来见你。”

“你伤势未愈,躺回榻上早些休息吧?”

她听着他的话,缓缓点了点头。

梦留的背影被雨幕渐渐遮挡,融为了看不清的模糊夜色。今夜的雨不知为何格外的大,像是下不完了似的,就好像多年前那些连雨天,连天下得都是黄的,淅淅沥沥拖拉了大半月,怎么也不见停。

脚下的泥地湿淋淋的,将鞋袜沾上了污渍。她跪坐在地上,看着梦留离去的方向,嘴角倏而弯起了一个妖异的弧度——

“呵,我才不信。”

第26章 两个大男人,怎么能睡一起……

“嘶, 这肯定是男子的骨头啊。”

昏暗的石头房里,处处漏着外面的天光。穿着粗麻布短褐色的男子站在灰扑扑的案前,指着那块沁了血的头骨啧声道, “还是个孩子,年岁不大,约莫十五。”

李闻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看来这个名叫俞成玉的,是俞家的一个早逝的男娃娃,那么俞家的大姑娘就应该是他的姐姐,只是不知其名姓。

她又想起来不论是俞老夫人还是她身边的丫头,私下里都唤玉姑娘为公子,若是这样, 这所谓的还魂禁术,就一定与她脱不开干系, 说不定——

她久病不能愈, 神智也疯癫,又有恶鬼缠身, 也是因这邪术所致。

“你们这是从哪弄来的?”那人摘下手衣, “这骨头里渗的血还没干透呢,人骨看着也有些年头了, 不会是从坟里刨出来的吧?”

他抻着头瞅了瞅几人,“你们几个,摸金校尉啊?”

“要真是,我们早都扛着金箱银锁上路了。”蒂罡摸了一把鼻子,吸着气道, “这就是……”

“路上捡的,对。”

“这么邪乎的东西你们也敢捡,不怕半夜撞见鬼啊?”那人手指着染血的头骨, “这上头可是人血,是极凶之物。”

“这样的东西,一般人家里是不可能有的,您说是吧。”李闻歌开口,“看上去阴气太重,或许是有什么人用来做邪祟法事,也说不准呢。”

“诶呦,”那人一拍大腿,“我们这儿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到底还是尊法重治的地界。这种邪术稍微阵仗大点儿,官府带着家伙就抄上门来了,除非是只手遮天的达官显贵,上能打点下能捂嘴,倒还另说。”

“不过从前也有过行邪术弄死人的,但那是多少年前了,我还是个刚跟着师父入门的毛头小子呢。”

“那您可还记得其中原委?”

他挠了挠脑袋,“要说细枝末节是记不清了,总归招上了鬼,死相都是惨不忍睹的。我就记得是个男人,单足朝上被人扒了衣裳,倒吊在歪脖子树上。”

“我当时一进去,师父就说好重的阴气,不只是死人味。后来把尸首抬走了,衙门的人看见房里头那被褥子上,东一块西一块全是浓浊,热夏都捂馊了。”

思及此处,他还抬起手在鼻尖处扇了扇,像是回忆起了那时刺鼻的味道,“天知道这汉子成天在窝在床榻上瞎琢磨些什么!”

“几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