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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服了杨廷和,至少让他暂时闭上了嘴。皇帝此刻正依赖她,且对旧有的文官体系充满疑虑,这就是她的突破口。

“以往科举之后,一甲直接入翰林,二甲三甲中的佼佼者,也多需在翰林院熬资历,或者外放做个知县,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往上爬。多少人熬白了头,也未必能窥得中枢门槛。”李凤遥语气平淡,却句句戳中要害,“但本宫这里,有不一样的路。”

科举这座独木桥,千军万马争渡,能最终金榜题名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至少也是在应试一道上登峰造极之辈。

大明开国百余年,科举体系早已成熟固化,其权威性和相对公正性,是维系天下士子之心,朝廷取士之基的根本。她若强行插手,不仅难度极大,更容易引火烧身,激起整个士林集团的强烈反弹,得不偿失。

状元一般都是会试前几名,难分伯仲的时候,就可以拼爹拼关系了。

她也不想去破坏科举的公正性,突然让女子科举也不现实,女子都还没有识字的机会,这就太扯了。

但总有不想努力,想走捷径的新人,一般考不上的庸才,她还看不上呢。

也有很多来投她的,但李凤遥没看上,人品一个比一个差,她宁缺毋滥,不给自己埋雷。

她召来了郑常宁,郑常宁如今在她面前愈发恭敬,几乎将谄媚写在了脸上。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起来吧。郑常宁,如今春闱在即,京城里怕是热闹得很吧?”

郑常宁何等机灵,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凑近躬身笑道,那兰花指向外头一指,“回娘娘,可不是嘛!各路举子云集,可谓是英才荟萃。也有些不开眼的,钻营取巧,想着走些门路,真是有辱斯文。”

“哦?都有些什么人去找你活动啊?”李凤遥看似随意地问道。

郑常宁略一犹豫,便倒豆子般说了几个名字,多是些家资丰厚但文才平平的地方士绅子弟,或其家族在京中有些拐弯抹角关系的,所求也不过是希望能侥幸挂个同进士出身,或是外放时得个稍好点的缺份。

李凤遥听着,心中暗自摇头。这些人,要么是蠢,妄图用金钱挑战科举的底线。要么所求太小,毫无价值。确实如她所料,直接找到宦官门路企图在科举上做文章的,多半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这些人,不堪大用。”李凤遥非常直接,“本宫要的不是这些蝇营狗苟之徒。郑常宁,你的眼睛,得放亮些。”

郑常宁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娘娘看上的,是真正有才学,却可能暂时落魄,需要贵人提携的潜力股,而非这些纯粹的酒囊饭袋。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擦亮眼睛,替娘娘好生留意!但凡有才学出众、又知进退、懂感恩的寒门才子,定第一时间禀报娘娘!”郑常宁连忙表忠心。

“嗯。”李凤遥微微颔首,“好好办差。你的功劳,本宫都记得。”

郑常宁乐呵呵的,“为娘娘办事,奴婢心甘情愿。”

接下来的日子,朝局发生了一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首辅杨廷和在朝议和内阁中,虽依旧沉稳持重,但在若干关乎皇后意图的事务上,不再如以往那般旗帜鲜明地援引祖制、直言强谏。有时,他会选择沉默。有时,他会提出一些技术性的修正,而非反对。更有几次,在皇帝明显倾向于皇后意见时,他甚至会出言弥合分歧,寻求一个既能顾及皇后体面,又不至于太过偏离章程的折中方案。

这种转变,对于熟悉杨廷和风骨的大臣们来说,不啻于一场无声的地震。他们惊疑不定,私下窃语,却无人敢当面质问首辅。一股压抑而诡谲的气氛笼罩了朝堂。

最先无法忍受这种气氛的,是同样身为阁臣的谢迁。

他性情刚直,眼见杨廷和似乎向皇后的权柄低头,朝堂纲常隐隐有松弛之象,心中愤懑与日俱增。他数次试图与杨廷和深谈,皆被对方以“国事维艰,当以大局为重”等含糊之辞挡回。谢迁感到了一种彻底的失望,不仅是对杨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