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他眼前一黑,下意识抬眸。
谢吾和薛山客满身狼狈、顶着个鸡窝头匆匆赶来。
视线向下,两人的手竟还紧紧握着。
“温降初呢?”薛山客着急忙慌地开口,像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外表的不对,也没发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正在手术,情况好像不太好。但你们这是”
沈秋渡被震惊到失了声,脑子一片空白。
谢吾率先反应过来,挣脱开薛山客的束缚,嫌弃地将头上的落叶摘掉,抖了抖身子,“妈的,还不是为了救他!”
“谁能想到他被宋劲沣那群人掳到山上去了?害得我在那附近的森林里蹲了好久!身上这件西装可是知名设计师高定,好几万块钱呢”
薛山客无奈叹了口气,“放心,待会回去赔给你十件,再给你换最新的游戏设备。”
“这还差不多”谢吾垂眸察觉到沈秋渡情绪的不对,在他身边坐下,手搭在他肩膀安慰着:“秋渡,温降初隐瞒重伤这事和你关系不大。”
“温降初受伤这件事,必须只能我们几个知道。毕竟宋家那边刚倒台,如果温降初这边再出事,圈子一下失去两大主心骨是会大乱的,很多人都会瞧准时机横插一脚,那我们这些天的努力不就功亏一篑了?”
“而且这家医院他早就入了股东的,医护人员和医疗设备也早早就准备好了,绝对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知道,我只是很担心他。”沈秋渡忍住心中酸涩,手指止不住地摩挲着衣角,声音破碎。
在面对温降初的事情上,他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和思考能力。他的眼前,只有温降初失去意识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他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自己在意的人。
以前,生活在那样的日子里,沈秋渡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一个人做工、一个人赚钱、一个人挺过发情期、一个人挨骂挨打、受着那些侮辱。
可是现在,沈秋渡已经不想再一个人了。体会过有了依赖的日子,他无法再接受回到过去了。
沈秋渡总会下意识去思考最坏的结果,这个习惯至今没有改变,他只能闭上眼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瞎想,可是没有用。
突然,放在膝上的掌心里被薛山客塞进了一本日记本。
“这是什么?”
“温降初的日记本,今天出发的时候特地留在车上的,说一定会用到,我觉得应该就是现在了,你可以打开看看。”
“不过好像只记到了和你重逢的那天?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问他他说他记日记是为了逃避痛苦。”
“但是和你相遇之后,他只感到幸福。”
沈秋渡翻开日记,才发现温降初几乎写满了几百张纸。
前面一半,都是记录他在学校受到的一些他人嫉妒和嘲讽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领奖被人说是靠背景、学习成绩好说是校方提前拿到了试卷、说他得了“好哭病”并以此为梗当成乐子四处宣扬
这些,温降初几乎很少对外说过,看样子丝毫不在意,可实际上纸张上写满了他的哭诉与愤慨——
“为什么人们总愿意相信别人话里的,而不去听我的解释、不去看摆在面前的现实证据呢?”
“为什么我要比别人花更多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向别人解释我本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同时还要饱受他人冷眼和语言欺凌?”
“拿别人的痛点当成乐子,被警告过后说是开玩笑不知道这种含义,觉得我小题大做,可这样真的对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对每一次的谣言和抹黑,温降初一开始会写满一整张纸的“我没有”,可到了最后,却只剩下简单的一句“算了”。
唯一的转折点,是在温降初第一次遇见沈秋渡的时候。
很多内容沈秋渡都大概知道了,唯独有两条,让沈秋渡有些惊讶。
2026年5月5日立夏
2026的夏天到了,他难得放了一次假,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