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事秋渡,我现在只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其他什么的都不愿去想了。”
“秋渡”温降初将沈秋渡的小手裹紧掌心轻轻揉捏,“拜托了秋渡,不是你说会给我奖励吗?那能不能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花话落,温降初笑意渐起,更是朝沈秋渡的身子迎了上来。
见温降初还有打趣他的力气,沈秋渡偏开头,嗔怒地轻拍了下他的手,“那就听你的,时间不早了,不许熬夜知不知道?”
“好,绝对不熬夜。”温降初快速打开被子钻了进去,特地给沈秋渡留了个空位,双眼亮亮的。
沈秋渡乖乖地躺下,寻了处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温降初则顺势揽住他的腰,一手搭在他的脑袋上。
只是沈秋渡心里的疑心还是没有完全消掉。一种无由头的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涨越大。
直到,那原先轻轻拍打他后背的手彻底停下,喘息声变得格外微弱,他立刻睁开眼起身。
“阿初阿初,温降初!”
没有声音。
回应他的只有浑身愈发滚烫的体温、一点一点蜷缩起来的身体和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
即使痛到昏厥,却也因为担心发出声音吵醒沈秋渡,死死咬住唇。
温降初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说什么没有事、都是小伤,都是哄骗他的!
他也是真傻
小伤会痛到脸色苍白、鲜血渗满全身、痛到痉挛身体、快要失去意识吗?
“温降初!温降初你不要有事,你不是说好不会骗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骗我?!”
沈秋渡哭到浑身颤抖,强忍着泪拿起手机拨打了120,等得到120赶来的消息后,才挂断电话,来到温降初身边。
现在的温降初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全身没有力气。沈秋渡整个人驮住温降初,将他一点一点抬到一楼。
本就瘦弱的身骨只能勉勉强强地撑住一个人,可现在的温降初不能一直侧躺在床上,沈秋渡咬紧牙关,让温降初全身黏住自己,走到楼梯口。
因为房屋并不大,楼梯的设计也较为狭窄,沈秋渡只能一手扶着墙,一手托住温降初摇摇欲坠的身体缓步走下去,绷紧神经,只要有一秒的分神,很有可能就会跌落,从楼梯上滚下来。
所幸,或许是意志力的原因,温降初恢复了点理智,能稍微使点力气,一路在沈秋渡的指挥下来到门口。
听到沈秋渡的哽咽声,温降初想抬手替他擦去泪痕,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握住他的指尖。
“秋渡不要哭,我真的没关系的。”
“你再说没关系?伤这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一个人挺到什么时候?!”
沈秋渡别过眼,泪水却如雨窗上连绵不断的丝线,蜿蜒滚落。最后,失去全身力气,垂下脸,埋进温降初怀中。
“对不起秋渡的确,我不想让你担心。当时你已经有了不愿意接受治疗的心思,我实在太害怕,所以用了点极端手段让这次的争斗结束的快一些,没想到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我知道如果告诉了你,你一定会更自责愧疚,我不想你带着悔恨不已的心思生活下去,也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你心里的枷锁和别人饭后的谈资,更不想让我的这份感情变得格外沉重,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温降初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出的血水从掌心滴落,沈秋渡紧忙捂住他的唇,防止他继续说下去。
救护车来的很快,上车、抢救、手术、住院,流程进行得太快,也太迅速,沈秋渡全程只能机械地跟在医护人员的人后,最后无助地停在手术室外,看着病床上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空洞、彷徨的心境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沈秋渡坐在医院走廊旁的蓝色椅子上,低垂着头。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盯着手腕肿的那个平安绳发呆。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两道阴影挡在了沈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