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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欲一听就赶紧摆手:“这可不行,还是算了。”

说罢,低头在包中翻找出几张除尘符,东南西北四角各贴一张, 最后一张贴在了神像上。宣业看他左右忙活,还将上次铺在这里的草席清理干净,又出门去弄回来一掊土置进香炉,最后将一捆线香放在神像前。犹豫片刻,将那块黑白两色的玉牌也放了上去。

宣业的视线始终追着他,控着符灯给他照明,看到那香才忍不住问:“你为何随身带着香?”

祝欲挑了三支香点燃,朝那神像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做完了这些才回头道:“香的作用无非也就是那几种,上仙猜猜看?”

修仙世家没有人敢让仙猜自己的心思,大多人都会认为这是逾矩,对仙不敬重。祝欲却很是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而宣业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反而认真想了想回答他:“焚香静心,祭祀,祈福,最常见的便是这三种。”

“上仙认为我是哪一种?”祝欲笑着反问。

宣业道:“都不是。”

祝欲微微一怔,随即笑意更深:“怎么说?”

宣业斟酌片刻,道:“你心性通透坚韧,不会囿于执念,静心祈福的事你不需要做。”

这位仙把话说得太好听,饶是祝欲也止不住唇边笑意。

什么静心祈福,他连仙州的仙都敢妄想染指,哪里还需要静心?至于祈福,就他那从小到大死缠烂打的霉运,祈福再多次也是无用,自然是用不上。

祝欲收敛几分,又道:“那祭祀呢?”整个祝家的鬼魂约莫都等着他祭,他爹娘也在其中,随身带香祭祀总说得过去吧。

宣业却没说话,而是朝他走过来。他们身量相差还是有些大的,隔远不怎么看得出来,隔近了就很明显。祝欲不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仰起头和他对视。

尽管他们此刻都已改换容貌,但眸光相接时,祝欲仍感到心脏狂跳不止。

但他面上却十分镇定,仿佛无论眼前的仙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波澜似的。

下一刻,宣业的手指贴上了他颈间的皮肤。

祝欲喉结滚了下,脸上立刻窜上来一阵热意。

但相比于上一次也并非毫无进步,比如他的身体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僵硬感,神情也更加从容,连微颤的指尖也被很好的隐藏在背后。

祝欲命门被按住,但分毫不伤,他感到温和的力量穿透皮肤,流入筋骨,在四肢百骸辗转。

这是仙在给他渡仙气,压制他体内的魇。

庙宇内虽然安静,但它破得连门都没有,只有一块帘子挡着,林间的风轻易就能穿进来,吹得几盏符灯摇摇晃晃,火光就在二人脸上跳跃交错,近乎缠绵。

很久之后,祝欲才忍不住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问道:“可、可以了吗?”

“嗯。”宣业的声音沉沉从嗓子里闷出来,收回手,往后退了点距离。

有了这番变故,祝欲早就忘了先前他们谈到的“祭祀”话题。他在暖黄的火光里偏过脸,手背碰上脸,感受到热意退了些,才转回去看宣业,问道:“要经常这样渡仙气,才能压住魇吗?”

宣业微微垂了眼,不知怎么没有看他,道:“也可以渡入你腕间的神木,神木已认你为主,可以温养你的身体。”

祝欲下意识摸向手腕,须臾后咳了一声,道:“这样太麻烦了,还是直接渡吧。”

“也好。”宣业道。

祝欲道:“不过……上仙,你这样频繁给我渡仙气,你的仙气够用吗?”

宣业道:“就如今的状况来说,够用。”

祝欲道:“如今够用,那以后呢?”

宣业默了一瞬,才道:“……不知。”

那就是终有一日宣业的仙气也会枯竭,只要他身上的魇一日不除,宣业就要一直渡给他仙气。想到这里,祝欲皱起眉,正要问有没有别的压制魇的方法,却见宣业将食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宣业的目光正越过